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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内特医生离开后她等待的半年,就已经将近三年的时间了。
佐伊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英国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按说洛里先生的可靠不容置疑,而她就算是现在也一直处于德法日太太的严密注意下,严密到了她没办法偷偷写信寄信的程度,虽然她现在已经在酒店里帮手了这么久。
她房中的墨水纸张,早就被德法日太太收走了。
而在此时,在佐伊不知道的时候,英国伦敦的最高法院则开庭审理了一宗叛国案。
是的,就是那宗原本应该在一七八零年才开庭的达奈叛国案。
诺曼先生几年前就托辞身体不适辞去了法官一职,所以现在最高法院的法官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的名声,只能说,能达到诺曼先生那种声望高度的人实在太少,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年代。
所以,这个后升职的法官明显没有在这方面做什么努力。
这次案子的主角是护送马内特父女回家的达奈,他被指控盗取英国国家机密文件卖给法国。
马内特父女和刚刚结束外省业务调回伦敦的洛里先生都被通知作为证人参加。
指控达奈的是他的一个名叫约翰·巴萨德的仆人。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的主人达奈都做过哪些事,在被问到有没有可能认错人时,这位仆人说:“绝无可能。”
身为达奈的辩护律师,斯曲里弗在西德尼的提点下,仅用了一点小手段就获得了这场诉讼的胜利。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坐在律师团中的西德尼·卡顿,与被告席上的达奈,外貌看去十分相似。而如果当日参与情报买卖的人是西德尼而不是达奈,外人很难分辨得出来。这一证据立刻推翻了无耻仆人的所有诬告。
法庭结束之时,天已经黑了。
马内特医生,露西,洛里以及斯曲里弗都站在达奈身边,庆祝他诉讼胜利,死里逃生。
西德尼只默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些人热情的庆祝。
刚看到露西时,他就察觉,这位姑娘与他的意中人相似得惊人。
一样的金色长发,一样美丽的蓝眼睛,一样的善良富有同情心。
第一眼看去,他甚至差点以为佐复活了。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那位姑娘,不是佐伊。
虽然她与佐长相相似,但她叫露西·马内特。她是英国人,是波韦的名医的女儿。
他站在黑暗中,看着露西掺扶马内特医生坐上马车离开。之后,斯曲里弗左冲右撞地返回法庭的更衣室去换律师长外衣,此时只剩下洛里面对着达奈。
这时,西德尼才从黑暗中走出来,语气略带讥讽地和特尔森银行的洛里先生说了几句话。
他记得自己曾收到过一位署名为贾维斯·洛里的先生的恶作剧来信,大概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但是素不相识的洛里为什么写信给自己,难道是想用他们银行极其无聊的业务来拯救自己堕落的灵魂?西德尼古怪地笑了笑。
洛里先生并不喜欢西德尼话里带刺的口气,他努力想和西德尼建立一种良好的谈话氛围,可惜没多久,他就发现努力失败了。
西德尼对人生的冷漠与失望让洛里感到无奈和愤怒,他转身拦了辆马车气冲冲地跳上去就离开了。对洛里来说,像他这样数次被特尔森银行评为“可靠职员”的人,和经常用漫不经心口气提起“公务”这个词的先生交谈,简直是对洛里的一种侮辱。
坐在马车里时,洛里想:“幸好,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我这辈子也不想知道他的姓名。”
西德尼冷眼看着洛里离开,拉着达奈去了酒馆。
平心而论,看到达奈,西德尼就感到痛苦。
这不仅仅是两人长得相像,而且达奈现在一脸积极向上的表情,这恰恰是西德尼现在所缺少的。
西德尼并不是一直堕落到现在,他还记得,几年前当他手里握着佐的小手时,他是多么幸福,又曾是多么意气风发。
那时的西德尼和现在的达奈多么相像啊!
可是,一夕之间,狂风吹来,将他的世界颠了个个儿,将他的幸福毫不留情地吹走。
他在即将爬出人生深渊的最后一刻,那只温暖的小手却消失了。
如果不用酒精麻醉自己,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达奈与西德尼的交谈并不融洽。事实上,没有人喜欢同颓废的西德尼交谈。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帖毒药,让人感到人生的迷茫悲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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