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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只果子狸。
“好,谈正事吧,先说说你的想法。地图带来了吗?”
“带来了。董师爷!”苏元春朝门外叫道。董乔听到召唤,赶紧拿着地图进屋,在书桌上展开,又躬身退出门外。几年来苏丕显随苏元春沿广西边防走了一遍,凡是应该建炮台碉台、筑城墙工事、屯驻防军的险隘要冲,都画了地图。
苏元春在地图上指点:“桂越边界绵亘一千七百余里,共有三关、一百一十八隘、四十八卡,这些关隘哨卡过于简陋,只防好人不防坏人。停战以后法军沿边屯积重兵,随时可能背盟寻衅,边防处处可虞。强邻迫境,边防建设倍关重要,惟有秣马厉兵以期无患。如果疏于防务,授敌以可乘之机,酿成千古之恨,个人身家性命是小事,国家和百姓损失就大了。”
张之洞点头道:“广西边防至今没有配置洋炮,守无可恃,凭祥、龙州为边防锁钥,必须择要依山分筑台垒,以资守御——李中堂那边,是不是常给熙帅一些指示?”
李鸿章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主持对外交涉事务,苏元春督办边防,涉及外交的事情经常向他请示汇报。他知道疆吏之间派别各异、政见不同,对一些重大问题的观点常常背道而驰,自己不过是一省提督,不便参杂其间凑这份热闹。
第七十九章 以炮台支撑边防(…
张之洞见他笑而不语,也不再问:“李中堂认为法人意在经商,不可能再起兵端。他主办洋务,自然多从洋务的角度考虑问题。熙帅身为边将,头脑必须清醒:广西边防的重点是防备法国以越南为跳板进犯广西,必须确保边境安全。我十分赞同以炮台支撑边防的思路,边境要冲之地必须修筑炮台。”
苏元春见张之洞屡屡提起炮台的事情,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修复南关和建龙州城垣时拨款尚未到位,元春从其他款项挪了一些。香帅筹措的十万银两拨到以后,因为防线不能再等,已经先用这些银子修筑中路炮台,旧债还一直欠着……”
“修了几座炮台?每座造价多少?”
“镇南关四座,关前隘三座,大连城五座,还有龙州、小连城……中路共修了十多座,边远的地方如金龙峒、小镇安一带也筑了些简易的碉台石垒。因经费短缺,多是建建停停。至于造价,大炮台每座需银九千,中炮台再省也不少于六、七千两。”
“每座九千,一门洋炮加上炮弹又要一万……”张之洞在心里盘算一阵,又俯向地图,“你在电报里说,法国人绕道西路,修筑军路、铁路直达平而关外。平而关在哪里?”
苏元春在地图上找出平而关的位置:“在这里。法国人把铁路修到文渊后,转向西北直达平而关外的白榄村。”
张之洞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势据龙州上游,南关、凭祥、大连城纵深阵地反居其后,无事则转运商货,逃避南关税厘,有事则转运兵员辎重,避开中路的纵深防御,偷袭南关后路。法人狡谋避险,深怀叵测呀!平而关防务必须加强。”
“元春已分兵驻营平而关,打算择要修筑三座大炮台。平公岭两座,秀龙岭一座,从左右两侧箝制平而关。”
张之洞看他一眼:“你哪来的钱?”
苏元春不敢说出挪用底饷的事,掩饰地说:“没钱也得做呀。元春这次来,正是……”
自己没看错人,把边防交给这样的人管,晚上可以安心睡觉。张之洞赞赏地笑了:“钱的事你放心,我同户部通过气,争取在边饷之外另拨十八万两添筑炮台,以解燃眉之急,看来有些眉目——连同中路在建的一起,先筑二十座大炮台,你看怎么样?”
“如果真有十八万两,再省着点用,平而、水口两关还可多筑几座炮台,形成纵深防线,中路就安全多了,”苏元春迟疑片刻,委婉地说,“只怕香帅离任以后……”
“我会向李制军交代的,这是两广总督的本份,谁在位都一样。江山社稷的事,难道能叫你苏熙帅变卖家产还债不成?再说我又不是出洋,湖北不算太远,在朝廷我还能说些话,答应你的事情,能不放在心上吗?不过话说回来,修了炮台还要买大炮,一尊十二生德国克虏伯开花洋炮,再配一百发炮弹,也要近万两,还不包括从广州到广西边境的运费,二十尊大炮就是二十万。中法开仗总共花了一亿多两银子,国库快掏空了,虽说添筑炮台的十八万两问题不大,但买炮的二十万,朝廷不可能额外追加,因为年饷中已经包括军火开支,最后还得记在广西帐上。”
见苏元春面露疑惑,张之洞拿过算盘,一笔一笔地拨算:“我算过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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