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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笑了笑,“我活得年长些,也见过不少人。寒门才子、世家俊杰、天之骄子,多是名不符实罢了。像你这个年纪,比你再出色的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世伯谬赞了,现成的吴大人就比小侄强出三座山去。怕是因小侄与世伯亲近,世伯青眼嘉之,也是人之常情。”官没人做得好,情人也被人抢了去,这得是几世的宿怨哪。
“人们常说吴子忧少年俊才,他与你有几分相似,都是少年得志,甚至他的官职也比你高。常有人将你们拿来比较,从才学官职甚至容貌上,你都不及他。可有一样你比他要强……”
因话涉吴忧这个妖人,林谨玉还真有几分上心,听得也入神,王子腾见林谨玉装模作样的喝茶,似不在意其实挺认真的在听,也没卖官司,“你运气比他好。”
这叫啥优点!林谨玉不由泄气,颇有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
王子腾笑,“不要瞧不起运气,你高外祖父被太祖皇帝称为福将,何故?每战,胜必大胜,败必能全身而退,为开国第一大将。你今日有救荣国府之心,说不定就是他老人家的余荫至此呢。”
说起先祖荣光,两人都心有戚戚,想当年贾源贾演两兄弟一同因功封爵,荣宁二府是何等威风赦赦,如今子孙不肖,凋零至此。兔死狐悲,林谨玉抿了抿唇道,“虽说先前我与舅舅家有些不睦,可现在也只有这一门亲戚了。自然不能坐视置之,唉,做官也得先做人,眼瞅着舅舅家遭难,我若装哑巴,自己就先瞧不起自己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明日如何在御前对答,因天时已晚,林谨玉就先回去了。自袖中拿出一张礼单奉给王子腾,王子腾见是些燕窝人参,林谨玉笑道,“这不是孝敬世伯、姨妈的,凤嫂子怀着身孕,现在琏表哥又不在,她难免多思多想,这是内人收拾出的些补身子的药材。不论怎样,还是要以子嗣为先,天晚了,我就不去打扰凤嫂子了,世伯代我转达吧。”
王子腾谢过林谨玉,一直将人送到仪门,再次感叹后生可畏,林谨玉做人周到。人都说吴子忧锋芒过人,林谨玉多有不如,要王子腾说林谨玉不骄不燥、处事稳健,犹胜狂狷狠辣的吴子忧三分。
林谨玉两世的第一次恋爱以被人甩告终,当然会很伤心。不过现在林谨玉把热情全都转移到荣国府上面来,在内阁吴忧面前,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格外的神采奕奕。同王子腾珠联璧合,连讽带刺的以师徒避闲的原由请求皇上将审讯荣国府的权宜转交他人。
贾雨村早有准备,荣国府是他亲自上本子参下来的,他在荣国府当过教书先生,也不惧别人就此发问,正色道,“要说师徒名分,凡参加科举的举子都要拜当年座师为师,如徐相,曾任三界主考,是以人言徐相桃李遍天下。当年大贪官何荣便是徐相主审,如此说来,当年徐相也审错了,当避闲不成?”
林谨玉道,“贾大人不要偷换概念,座师只是个名头儿。可是贾大人曾被荣国府受聘为荣国府贾宝玉启蒙老师,朝夕相处,足有五年的光阴!贾大人,按你一生活五十年算,你生命中的十分之一都是同贾宝玉朝夕相处度过,这种亲若父子的师徒之情,能与举子与座师之间的是师徒名份相提并论么?”
“就是我初来京都,在荣国府借住时也常听两位舅舅同宝玉表兄提起过贾大人,都夸贾大人博学多才、大公无私、不徇私情,”林谨玉轻声冷笑,“我还在荣国府与大人有缘一会。大舅舅同贾大人最喜一块评鉴古物,二舅舅则与大人谈古论今,二表哥更是视大人为父兄一般敬重仰慕,都说大人与荣国府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这样亲密的关系,大人能说只是名份吗?大人难道不记得,我幼时来京都给外祖母请安时听闻大人这样有学问的人做了二表哥的先生,十分羡慕,还曾让家人置备了一份表礼送予大人的夫人。虽然事过经年,我仍记得很清楚,礼单是我亲自拟的,金镶红宝石项圈儿两个、端砚两台、徽墨十块,大红云锦尺头六匹,那两块儿端砚还是前朝名品,其实是舅舅赏给我的。因我失误忘了给二表哥的夫子——贾大人备礼,便拿出来放在了送您夫人的礼单之上。贾大人!您认为您与荣国府的关系,不足以避闲吗?”
话到此处,连徐硕都摇头,叹道,“贾大人哪,老臣虽做过几届座师,这都是皇上的恩典,担了个儿座师的名儿。不瞒贾大人,有些人哪,老臣认都认不出来。就是贾大人,也是您升了内阁,有人跟老臣提,老臣才想起来,贾大人科考时也是老臣做的主考呢。可你看,咱俩明显没啥私情。别说私情,以前都不大认得。这个真跟您的情况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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