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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神思清明;知晓内情;忙起身道:“大伯;这个我们确实收不得公中产业进项多的就这几个;都给了我们老爷;还有大嫂的嫁产在上头;如此对瑞哥儿不公;还有玉姐儿;也要预备起嫁妆……”
听了妻子的话;三老爷一愣;忙望向徐氏:“大嫂;我不要;我不要……
徐氏轻哼道:“我的东西怎么就要不得?‘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你都忘记了?”
三老爷正se道:“这些不是当留给瑞哥儿与玉姐儿?我一个当叔叔的;受了大哥、大嫂多年照拂;如今还与侄子、侄女抢东西不成?”
徐氏摇头道:“瑞哥儿与玉姐儿也有;这份是我单给你的……你虽是小叔;可我进门时却还在襁褓中;是我一手看大;与儿子也差不多;我与你留些私房怎就要不得?瑞哥儿有个能帮扶的岳家;玉姐儿的嫁妆也已经预备好了;老爷与我最不放心的唯有你一个……眼见你为了儿子不顾身体苦奔前程;老爷与我心里委实不放心……”
“让大哥、大嫂跟着担心了;都是我不好……”想着自己年前一场大病;害的合家上下不安生;三老爷满脸羞愧。
“不要逼自己太紧;就算你没有进士及第;有这份产业也能做个富家翁;传承子孙……”徐氏满脸慈爱道。
徐氏半辈子没有亲生儿女;在过继嗣子之前;即便有侄儿、侄女;也不好越过乔氏去亲近;可三老爷这个小叔子却是她一手带大。
虽说三老爷有了儿子有了私心小算计;偶尔也让徐氏失望;可生气是一时的;正如她所说;他们夫妻两个最放心不下的不是沈瑞;而是三老爷这个打小看到大的弟弟。
要是不安顿好三老爷的ri后;沈沧与徐氏都不会安心。
眼见三老爷对功名越发上心;沈沧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夫妻两个商议后;这才提前分了产业。
三老爷依旧不肯收;道:“就算要分产;也不该有这么多……瑞哥儿才是支撑门户的人;公中这些产业本当传给瑞哥儿……”
徐氏道:“你也太小瞧你侄儿;瑞哥儿素来大方;何曾在银钱上计较过?这单子瑞哥儿也看过;鼓楼的两间铺子还是他加上的;说那边地段好;租金高;正好可收租做活钱使……”
“可这……可这还是太多了……”三老爷依旧踌躇。
“要是嫌多;就好生调理身体;与三婶一起给老爷与我再添个侄儿、侄女……”徐氏笑道。
三老爷低头道:“以后再不会让大哥、大嫂跟着担心了……”
徐氏点头道:“你知晓轻重就好;没人拦着你上进;只是你这身体是老爷与我三十多年两双眼睛盯着调理出来的;要是为了急于求成糟蹋了;你对得起哪个?”
三老爷羞愧得抬不起头;三太太在旁也涨红着脸;心中后悔不已。她是为了丈夫欢喜;也为了儿子;才没有拦着三老爷苦读;却忘了上面还有长兄、长嫂跟着担心。
沈沧随口道:“产业就这些了;就是你们嫌少;也再没有多的。你嫂子名下嫁妆虽不菲;可那是早年孙太爷手中传下来;理应传到瑞哥儿身上……太爷当年留着的几个小庄;拿出来一个给玉姐儿做嫁妆;毕竟小一辈只有这一个闺女;其他两处正好在福地那边;算是祭田祖产;也由瑞哥儿打理……”
沈沧随口说着;三老爷与三太太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眼下这不单单是要给小三房分产;分明是将后事都思量到了。
三老爷心中一紧;刚想要发问;就见沈沧揉了揉眉心;面上难掩疲态。
徐氏见状;道:“老爷今ri待客;多吃了几盅酒;这是上头了;要歇一歇;就不留你们说话……三婶明ri去账房处接了账本……”
三老爷只觉得身上有些发软;胸口闷闷地喘不上气来;却是怕兄嫂担心;强忍着没有失态;扶着三太太从上房出来。
“老爷;老爷”三太太察觉出丈夫异样;唬得不行;连忙低声道。
三老爷慢慢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慌乱的心情暂时平静。
直到回到东院;三老爷才握着拳头;颤音道:“大哥、大嫂不会平白无故提这些;我记得上个月大哥没有请假;却一直在用药;到底用了多久的药?”
三太太亦是带了惶恐;回想道:“先是三ri的药;后来延至一旬。停了几ri后;就换了温补的汤……”
“瑞哥儿那里可有什么动静?”三老爷接着问道。
“倒是越发用功;大嫂劝了两回;也没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