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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也没心情去哄小侄子;两下里才没往来。
如今眼见离别;年幼的小桐哥只觉得心里不得劲;鼻子酸酸的;小声道:“可五叔就是五叔;私下里唤一声也不行么?”
见他这般孩子气;沈珏反而笑了。
他摸了摸小桐哥的头;道:“错了;我已经不是五叔;以后需改口叫我‘珏三叔;……排行改了;总算名儿还是这个;要不我还是我么?我会是谁呢……”后边一句却是自言自语;低不可闻。
小桐哥似懂非懂;捏着手中锦盒;觉得似乎当改口;可是到底不习惯;张不开嘴。
沈珏莞尔一笑;不再理会小桐哥;走到宗房大老爷跟前;带了几分埋怨道:“真是的;都说了不叫您来……”
连句正经称呼也没有;又是这般口气;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失礼。
宗房大老爷不以为忤;摸着胡子“哈哈”两声;道:“我向来起的早;就算不过来;在家里也起了……随你们去码头溜达溜达;又不费什么事……”
“如今已经过了中秋;这一早一晚也不是闹着玩的;您倒是当自己还是年轻人不成?”看着宗房大老爷身上只是夹衣;沈珏皱着眉;解下自己身上斗篷;给宗房大老爷披上。
“不用;不用;你小心着凉……”宗房大老爷忙要推开;沈珏哪里肯让?依旧是给宗房大老爷系上了。
“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宗房大老爷拍了拍沈珏的胳膊;低声叹道。
沈珏扶着宗房大老爷的胳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鸿大老爷与沈琦父子两个在旁;都有些傻眼。
都说宗房大老爷疼爱幼子;如今算是眼见了;这父子相处也太过随意些了;不像是父对子、子对父的模样。不过却是并不碍眼;反而让人心里发酸。
沈瑾、沈琴、沈宝这几个小辈;倒是并不觉得沈珏礼数上有什么不对;看着父子二人这般相处;倒是带了几分羡慕。
即便是至亲血脉;如今也不再是一家人。沈珏这次是因奔丧才得以回松江;以后若无意外;多半也是如此;说不得生离既是死别;想到这里;众人心中又暗暗唏嘘。
五房休整半年;明年还要回京城;小栋哥这里也是因与沈瑞、沈珏先前在京城年节常见的;沈瑾、沈琴、沈宝几个立志科举、想着早晚要见;因此最难受就独有宗房大老爷与小桐哥。
小桐哥年纪在那里摆着;只是稍稍感觉舍不得;宗房大老爷却是狠盯着幼子;舍不得移开眼。他方才虽与鸿大老爷父子说话;可眼风一直没离开沈珏。眼见沈珏没有收小桐哥手中锦盒;他并不觉得意外;可心里却是越发难过。
一行人出了五房;乘车的乘车;骑马的骑马;到了官粮码头。
沈渔带着沈环;已经迎了过来;旁边还有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却是吏员打扮。
见到宗房大老爷;这吏员趋步上前;见礼道:“见过沈世伯……”
宗房大老爷带了几分意外道:“这不是陆家三郎?不过是白粮北上;怎么是你上京?”
那青年带了无奈道:“禅师去年从祖庭直接北上京城;至今未归;小侄奉祖父之命;前往京城接禅师回来……”
“这样说来;洪善禅师如今竟在京城?”宗房大老爷听了;带了诧异;望向沈瑞:“瑞哥可晓得?”
沈瑞摇摇头道:“小侄还是头一次听闻……当年家师与我在西林禅院受禅师照拂颇多;要是知晓禅师在京城挂单;小侄自当早去拜会……”
这青年本打量着沈瑞;有些拿不准;实在是三年时间;沈瑞变化颇大;全无孩童模样;五官也张开了。
听了宗房大老爷与沈瑞对话;他才露出欣喜来:“真是瑞哥这般高了;一时还真不敢认……”
沈全上前抱拳道:“正是小弟;见过陆三哥……”
西林禅院是陆氏私产;沈全当年寄居三年;却不是四房长辈安排;而是沈理一手安排。
陆氏亦是松江大姓;仅次于沈家、贺家的二等人家;与沈家也是联络有亲
沈理之亡母;就是陆氏旁枝之女;眼前这陆三郎论起来;算是沈理表亲。
当年沈瑞在西林禅师守孝;沈理亦在母孝中;常登门与洪善禅师讲禅。慕其状元之名;不少陆氏子弟都往禅院听讲;其中就有这嫡支子弟陆三郎。
因有一层表亲关系;陆三郎当年在禅院与沈理见了好几次;对于沈瑞也颇为亲近。
像沈、贺两家;身为地方士绅大族;教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