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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珏却没有听从长辈的吩咐;而是选择了次一等的“大功”服制;就是因为在祖父面前;他要做个乖顺守礼的好孙子。他晓得;那样族长太爷才会真正安心。
灵堂就设在老宅前院;因为天实在太热;为了停灵便宜;灵柩下就放了冰
松江虽比不得京城可以在冬日里储冰;不过也有人用硝石做冰;就是价格更翻了几倍不止。
寻常人家;自然用不起这个;沈家却是财大气粗;灵柩之中除了放了大量的香料之外;灵棚里的冰山这些日子也没有断过;使得灵堂中没有半丝暑热;反而透着几分阴凉。
在沈械与沈栋在灵前奉过香后;沈珏就跪倒在灵柩前。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掉眼泪;只是恭恭敬敬地叩首;随即就上香;退到一旁;将上香的位置让给沈琦与沈瑞两人。
宗房大太太也都在灵堂之上;见幼子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只觉得心里直揪得慌。
宗房二老爷却是皱眉;只觉得沈珏表现的太冷情;脸色就有些难看。以族长太爷对沈珏的慈爱;沈珏即便不是哀痛欲绝;也当是痛哭流涕才对。
沈珏浑然不觉;神色木然;如泥雕木塑似的;杵在旁边。
沈械已经带着沈栋给诸位长辈请了安;不见宗房大老爷;不免担心;开口问询:“太太;老爷呢……”
“这些日子累着了;这几日在吃药歇些……”宗房大太太道。
沈械看了沈瑞、沈琦等人一眼;道:“若是便宜;我们先去见老爷;随后几位族弟也该休息一二……”
宗房大太太早就叫人准备好了客房;只是想着自家老爷哪里不知现下能不能见客。
她正犹豫着;就听有人道:“是大哥与小栋哥回来了……”
灵堂门口进来一身孝服、扶着拐杖的老人;不是旁人;正是宗房大老爷。
白事本就累人;何况是这个时节;加上宗房大老爷也是将花甲之年;操劳一个多月;人就有些熬不住。过了“五七”后;昏厥在灵堂上;被人抬下了灵堂。
可是身为孝子;又如何能安心休养?
宗房大老爷始终叫人盯着灵堂这边;听说京城奔丧的人到了;就拄着拐杖过来。
“老爷不孝儿回来了”看着呈现老态的老父亲;沈械只觉得心里一颤;挑开衣襟;就跪了下去。
他既跪了;沈栋自然也要跟着。
看着眼前跪着的长子长孙;宗房大老爷红了眼圈;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可与太爷上香了?”
“上过了。”沈械起身答道。
宗房大老爷这才望向沈瑞、沈琦;叹气道:“是琦哥与瑞哥啊;你们赶路辛苦了……太爷地下有知;亦会领你们的情……”
沈琦道:“家父家母亦南下奔丧;只是随械大嫂子一行在后头;侄儿先行一步。”
宗房大老爷闻言颇为意外;感慨道:“这样天气赶路;太奔波了。定是你父亲拿的主意;他那拗性子上来主意;可是谁都劝不住”
沈琦道:“家父常念叔祖父慈恩;自得了消息;就再未见欢颜;要是不回来送叔祖最后一程;怕是家父这辈子心里也难安生。”
宗房大老爷闻言;颇为动容。
当年四房衰败;五房混乱;都是宗房出面帮扶;这两房日子才好起来。沈鸿年纪与沈举人年岁相仿;早年都是宗房的常客;跟在宗房大老爷后边的两个鼻涕娃;族长太爷也视这两人为亲侄儿一般。如今;丧信报出去;身在扬州府为教授的沈举人只打发管家回来吊祭;远在京城的沈鸿;却拖着病弱之躯;千里奔丧。
这样想着;宗房大老爷望向沈瑞的目光就有些复杂。
不过沈瑞如今不是四房嫡子;而是二房嗣子;代表京城二房回来奔丧;宗房大老爷少不得寒暄两句。
客套完毕;宗房大老爷终于望向最牵挂的儿子沈珏。
眼见沈珏脸色蜡黄;身子单薄得怕人;宗房大老爷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当年安排幼子出继;宗房大老爷虽是出于爱子之心;可过后就后悔了。他本想的是自己年迈;二房有权势;幼子为嗣子可得二房庇护;与幼子前程也有助力;可嗣子到底是嗣子;并非亲生子;嗣父母是嗣父母;不是亲爹娘。
这几年;每每听到民间无子人家嗣亲与嗣子之间的矛盾纠葛;宗房大老爷都心惊胆颤;就想到沈珏身上。
又是担心沈洲纳妾生子;沈珏身份尴尬;又是担心乔氏刻薄;欺负了沈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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