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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时间多了一个时辰不说;早起也早了半个时辰;一日下来睡觉的时间竟然不到三个时辰。
沈理皱眉;满脸地不赞同:“有上进心固然好;可你这样揠苗助长却未必是好事要是为了一时成绩坏了身体;可是一辈子的事”
沈瑞忙道:“早上还练半个时辰拳;饭量也多了半碗;母亲那里也常叫人送补汤过来;不敢自苦损身。”
听了这话;沈理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可是沧大叔身体……有什么不好?”
沈沧这两年;没到节气变幻时就染恙;沈理去探过病;自是记得此事。
沈瑞闻言;心里发酸;便点了点头道:“父亲这两年精力衰减;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就是母亲那里;年轻时思虑太过;坐下了头疼病;人前强撑着;这两年也开始用药调理……”
徐氏是年轻时操劳太过的缘故;慢慢调理几年也就养过来;沈沧身体的征兆;实是不吉。如今里外都瞒着;可沈瑞常往上房去;与沈沧夫妇相处的时日越多;这事却是瞒不住他。
不仅沈沧;就是三老爷;如今为了儿子一心上进;难道就真的对身体无损?不过是他年轻;又调养了几十年;如今勤勉虽勤勉;且有节制;一时还不显罢了。
沈沧与徐氏每提及三老爷的身体;都十分忧心;可却没有阻止他科举的意思。凭借三老爷如今的热火劲儿;就是沈沧夫妇想拦;多半也拦不住。
沈理脸上露出担忧来;他向来敬重沈沧这位族叔;当年刚入京时也受过二房照拂。
之前的疏远;不过是见朝中几位阁老斗得越来越厉害;沈理心惊胆颤之余;不愿将二房拉近这泥潭。
有沈沧在;二房能自立;若是沈沧倒下;沈瑞这样年轻就要支撑起门户来;生员身份自然是不够看。
“怨不得你着急”沈理叹气道:“只是官学里教的慢;你这样闭门造车实不是办法。六哥旁的也不能帮你什么;只时文这里或许还能提点你一二。以后每旬你打发人送了新文章来;我改了再叫人给你送过去。每月月底赶上我休沐的日子;你再亲自过来一趟。”
说到这里;他带了几分不忿:“六哥真后悔当初没拦着你拜师王伯安;要不然在翰林院给你寻位良师又有何难?结果你白背了弟子之名;却不得师长教导”
沈瑞讪讪道:“老师他有大才;虽归乡养病;可也时常来信教导与我。”
沈理正色道:“我晓得他策论做的好;肚子里有真知……不过瑞哥可随着王伯安做学问;却不可学其狂妄。若非他少年轻浮;呼啸京中;为士人所忌;焉能有这些年蹉跎?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少年锐气不是坏事;却当时时自省;很不必锋芒在外”
沈瑞起身听了;应道:“六哥放心;我只知自己多有不足;勤能补拙还来不及;又哪里有骄傲的资格?”
沈理摇头道:“不可狂妄;却也不能没有底气家世、功名、姻缘、品貌;你处处不输旁人;又有什么没底气的?”
沈瑞苦笑道:“既出身书香仕宦人家;读书举业是根本;只这一点;弟弟就心虚气短了……去年童试;到底粗浅;实不算什么。明年乡试;才是真正试金石。我原就晓得自己根基薄;先前压根没想着这一科;想的是四年后;不想却是时不待我”
沈理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道:“瑞哥到底是什么想的?就算明年乡试能过了;后年会试不还是卡住么?”
沈瑞沉默了半响;只觉得嘴边的话有千斤重。
沈理脸色一白;道:“沧大叔的身子糟糕到这个地步了?竟撑不到下一科
沈瑞耷拉着脑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没有人告诉他;他却从蛛丝马迹上推测出来。
沈沧、徐氏之前那么看重三老爷;如今明知他读书备考不妥;却只是私下担忧;没有拦着;对于沈瑞、沈珏兄弟两个的勤勉;也是欣慰中只有鼓励。
这夫妻两个行事;都同以往不一样。
不管是对乔家的处置;还是对沈瑞备考的纵容;还有对沈琰兄弟的处置;都透着几分急躁。
同沈瑞相比;他们对沈家未来的担忧只多不少;才会不拦着三老爷应试;也希望沈瑞与沈珏两个早日立起来。
可是徐氏将家务都推给三太太与玉姐;对于沈沧那里的事却是不假人手。
老夫老妻相处;也多了几分温馨;可这温馨中总透出几分异样;却是让沈瑞这旁观者心惊不已。
沈瑞如何敢懈怠?只能越发逼着自己了。
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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