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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衣裳”说罢;进了北屋。
沈瑞跟在沈珏后边;进了屋子;道:“今日阴天的缘故;我瞧着比去年春天还冷;实在不行;你就再加一件;只要是单衣;几件也是无碍的。”
沈珏下场穿的单衣;是徐氏提前就吩咐人预备好的;用的是密实的松江布;几件样式一样;一件比一件衣襟稍长些;正好适合套着穿。
为了省事;加上方便换洗;一套三件;总共是三套。
沈珏方才却觉得衣服套衣服;浑身上下不自在;只肯在中衣外穿两件布衣;这凌晨出去;自然就觉得身上四处透风。
如今折返回来;除了之前的那件单衣套上;沈珏又接受沈瑞建议;毫不犹豫地又加了一件。
衣服都是浆洗过的;传到身上硬邦邦的;倒是使得沈珏板直了腰;有几分大人模样。
沈瑞看了;心中一叹。
自打痊愈后;沈珏的变化巨大。
不仅是对长辈们更近恭顺;对于课业上也来了劲;之前是沈瑞劝着、三老爷逼着;才压着他读书;如今却是无需督促;自己就开始起早贪心地苦读起来
他的变化;沈家众人都看在眼中。
对于几位长辈来说;沈珏十五岁;眼看就要成丁;已经不是小孩子。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有旁的想法;身为沈家子弟;除非甘心平庸、碌碌一生;否则科举是唯一的晋身之资。如今去了早先的浮躁;能静下心来读书;不管是对沈珏自己;还是对沈家来说都是好事。
对于沈瑞来说;唏嘘之余也比较庆幸。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中二叛逆期;沈珏憋着一口气将力气使在读书上;而不是放纵自己;也算用到正道上。
只有玉姐;虽见沈珏的次数有限;可也知晓他埋头苦读;为了今年童子试
从童子试想到南下的毛迟身上;玉姐就带了不安。
前几日在上房兄妹两个碰上;玉姐就悄悄问沈瑞道:“二哥;童试难么?
沈瑞点点头又摇头道:“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咱们这样的人家;子弟五、六岁就启蒙读书;只要不是资质太笨拙;十来年后一个童生还是不难的;只有到了府试;是考验人的时候。要是运气不好;卡在这上头多年也是有的。不过学无止境;考生越到后边;肯定学问越好;只要持之以恒;总能过了院试这道坎。那些放弃的考生;有的是脑子不开窍;有的则是为生计所迫才丢下书本。”
玉姐听着;却是不见欢颜。
沈瑞原以为她是担心沈珏;这会儿瞧出不对来;失笑道:“妹妹也太小瞧人;毛迟虽延到今年才下场;可不是他学问不足的缘故;一是京城距离昆山千里之遥;往来不便;二就是他身为状元之子;在京还不显;回乡后士林瞩目。要是不下场还罢;只要下了场;除非拿了三元;;否则就容易为人诟病。毛迟憋着心劲;定要妥妥当当的才考;这才晚了两年。你就放心吧;他定是在榜上的;端看名次好坏。”
玉姐被兄长揭破心思;霞飞双颊;却也不愿兄长误会;忙解释道:“我没瞧不起他;只是担心万一不如意……”
万一考试有了闪失;毛迟要留在原籍备考怎么办?明年是乡试之年;没有童试;就要待到后年去。
虽说玉姐还小;可因毛迟比沈瑞还年长两岁;所以去年两家定亲时就做了口头约定;等明年玉姐及笄后就择日迎娶。
十四岁的少女;对嫁人既存了期待还隐带畏惧;倒没有到恨嫁的年岁。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就是盼着毛迟能顺顺利利地过了童试……
等沈珏穿好衣裳;兄弟两个就出了松柏院;却不是直接去上房;而是先去了西院。西院院门关着;徐氏以怕孩子们“过病气”为由;不许沈珏等人进去
院子里黑漆漆的;上下都没有动静。
沈珏过来;隔着门对里面执了礼。
今日是县试第一天;对与书香子弟来说;青云万里今日始;也算是重要日子。即便沈洲这嗣父不在京;乔氏这嗣母也该为沈珏张罗下场之事。
可是;自打年前乔氏“抱病”;就一直闭门休养;正月里连娘家也没走;眼下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沈珏不是傻子;乔氏“抱病”的日子就在他生病后;自然能想到这其中的联系。
尽管心中对于乔氏没什么情分;沈珏身为嗣子;也不好冷眼旁观;少不得同徐氏求情;将过错都揽了过去。毕竟乔氏之所以惩罚他;根源还在他行为不检点的缘故。
还有一句话;是他没有跟徐氏坦白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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