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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桌。桌子上已经放了看碟与冷盘;还有两壶酒。
有人领着;引众人入座。院试榜单的前十人;就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圆桌入座。
十人中;除了第二那个人;第九沈瑞也认识。正是春山书院丙字班的学生;与沈全关系不错;沈瑞也算相熟。只是两人座位隔得远;说话不便宜;便相视一笑;听旁人说话。
其中第三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对着说都称“兄”;一番恭维。其中主要的对象;就是沈瑞这个“案首”与那个第二名。
沈瑞既打算入官学;座上众人若是籍贯在顺天府的说不得就要做同窗;便应答的十分客气谦逊。
他身量高;说话又沉着稳重;虽是“案首”却无清高倨傲之态;一时之间;桌上诸人倒是对他好感大增。
不过待叙了年齿;晓得他只有十四岁时;大家的笑容中就又添了些别的意味。
沈瑞只做未见;要是因他年幼就记恨;那委实没有必要。
说到底科举之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童子试不算什么;到了乡试的环节才是竞争惨烈。
约莫过了将一个时辰;千余名新秀才都入了场。
沈瑞回头眺望;在倒数第二桌找到何泰之。因距离太远;看的不真切;只因沈瑞知道他的名字;加上他身量小;才能辨别出与旁人不同来。
这也是何泰之过了院试;欣喜之余还难掩难过的缘故;那就是因名次实在太低了;离“孙山”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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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有心无力(二)
学政官是三年一任;任期是乡试结束后到下一次乡试结束。
如此一来;今年的新秀才就是学政到任后取的第一批生员。对于“案首”沈瑞;既是学政自己取中的;自然也就有印象。
表面上看来;这人与沈家以及沈瑞是八竿子扯不上关系;实际上人在官场;处处是人脉;又哪里能真的毫无于系?
这人与已故前礼部主事王溥是同乡;还有些远亲;王溥是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的同年;两人当年为杨家长子杨慎与王家长女王研定了娃娃亲。
只是京中知晓杨王两家渊源的并不多;只因王溥身体不好;当年考中进士入六部没几年就病故;妻子携儿女回了原籍。
学政取沈瑞为“案首”;确实有与杨家结一份渊源的用意。
要不然;院试红榜前十的文章;各有所长;沈瑞并不是一枝独秀。
学政虽有私心在;可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沈瑞论私情;一副敦厚长者的模样;看着几个文吏为新生员簪花。
如今虽是夏末时节;繁花似锦;可簪花所用的并不是应时花卉;而是红色绢花。
由文吏举着红色托盘;新生员一人一支绢花;簪在儒巾一侧。
说是簪花宴;可更多的是仪试;桌子上的看碟与冷拼也是花色好看罢了;想要吃饱那是不容易。
虽说其他桌上的生员;也有不顾面皮;举着筷子舞动八方的;不过头桌这里的十人显然都斯文克制;不过是举着筷子意思一下。
对于桌上的酒;除了开始的一人一杯之外;也无人贪杯。
随同学政露面的;还有北直隶各府州县的教授、教谕;他们是来接新弟子的。簪花宴后;各地生员会拜见老师;随着学官回原籍入学。
等到酒宴完了;后边还有正戏;学政带着所以新生员拜孔子。
所有的新秀才;起步都是“附生”;他们按照原籍的不同;会挂在各府州县的官学;通过岁试再划分为廪生、增生与附生各等级。
时下虽不流行“榜下捉婿”;可新生员的簪花宴还是会引得地方百姓关注;小门小户家的女眷;也会含羞带怯地出来看年轻秀才。
热热闹闹的;前后几个时辰;弄得大家灰头土脸的;各种仪式才结束。
作为顺天府人氏的沈瑞;院试名次又是第一名;直接入顺天府官学为“附生”。名次靠后的何泰之则是挂在大兴县官学名下。
半天的功夫;不仅沈瑞与同桌的几个人熟悉了;就连何泰之也结识了两个新朋友。
两伙人凑到一起;就去了学宫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沈瑞这里;剩下的同年是生员第二的南城书院学子王鼎、第三的霸州胡春芳、第九的春山书院学长周然。前三人为顺天府人氏;后一人是寄籍大兴县;都入顺天府官学为新附生;以后就是府学同窗了。
胡春芳不肯让众人走;非要拉着大家吃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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