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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并非只有他们夫妻两个;院子里还有仆妇婢子在;往后可怎么见人?
还有张老安人在这边昏厥过去;虽是沈举人顶撞所致;可不知道的说不得就会将不是推到她身上。
“呜呜老爷;安人不喜妾身;就让妾身回贺家去…”贺氏边说边哭;十分可怜。
“莫要哭了……”沈举人给她拭泪;安抚道:“都哭成小花猫……她不是不喜你;谁进了这个门;她都不喜欢……她不服老;还惦记自己当家作主的威风呢”
贺氏听他口气中对张老安人并无多少尊敬之意;即便方才张老安人昏厥过去也不过是打发人送过去;就抽咽两声道:“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敢来书斋陪老爷…要不在主院那里老爷也改了?再有第二回;可叫人活不得了……”说到最后;已是战战兢兢;惊恐中带了黯然。
沈举人如今这般卖力;除了想要收服贺氏;也盼着再添嫡子。
又因关系到子嗣;沈举人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夫妻“敦伦”就是好sè荒唐。
可是张老安人今rì这一出;却让他成了个大笑话。
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头了;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要将张老安人送到庄子上去。
等到了那边;闹腾不起来;张老安人就消停了。
“有老爷在;你怕甚?老安人糊涂了;等她去了庄子后;家里就清净了……”沈举人道。
贺氏虽流泪;心中却一阵狂喜。
即便有沈举人撑腰;可家里有个张老安人在;仆人中就有不少人“倚老卖老”;等张老安人走了;自己才是这个家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小厮来禀;大夫已经接来。
不管心中对张老安人有多少不满;在外人面前沈举人还是要遵守孝道。
贺氏从床榻上起身;犹豫着要不要随沈举人去。
沈举人见她虽双眼含泪;可这动静之间依旧面带cháo红;就按着她坐下:“好生躺着……老爷要去那边陪着;你自己捣鼓着了火;老爷现下可没空灭火…
贺氏虽没心思去琢磨这个;可身子是诚实的;到底不敢随意动;乖巧地坐在床上;目送着沈举人离去。
等沈举人离去;贺氏的脸就撂了下来。
活了十几岁;她还是平生第一回受这般辱骂。
想着张老安人那刀子似的恶言恶语;贺氏就浑身发抖。
那些话要是传出去一句两句;她往后也不用抬头做人。
她本是打算将张老安人当个摆设;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就完了;毕竟世人重孝道;自己儿媳妇身份在这个摆着。
可张老安人对她没有半点善意;她对张老安人也只有越发厌恶的;莫名地生出“有我没她”的念头来。
不管沈举人方才那句送老安人去庄子上的话是真是假;贺氏都已经决定想法设法促成此事。
张老安人房里;大夫坐在床边;给张老安人诊了脉。
“老安人是急怒攻心;方致昏厥……到底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以后还是勿要使其动心火的好……”大夫常来沈家四房;对于四房的事情多少知道些;说这话时;望向沈举人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莫名。
沈举人虽有些不通世情;可对于寡母这些年来却是真心孝敬;沈瑾更不必说;打小被老安人当成心肝宝贝;祖孙两个只有好的。
那能气的张老安人昏厥的;不是沈举人父子的话;就只有没露面的新太太
那新太太是贺家宗房养女;十里红妆地嫁进来;有着如此倚仗;底气自然十足。
这张老安人也不是省事的;婆媳两个定是“针尖对麦芒”;只是不晓得沈举人这“孝子”会帮着哪一个?
或许在张老安人看来;母子之情乃是天xìng;恒久不变;可在沈举人这里;一次次消磨;已经只剩下厌倦。
不过;他想要尽快送张老安人去庄子“静养”的打算却是落空;因为张老安人这次生病来势汹汹。
沈举人虽不耐烦去做床前孝子;可也不是黑心肝的;就真的能狠心地将病中的张老安人送走。
他不乐意过去侍疾;就只能由沈瑾这个做儿子的代劳。
可是;有沈瑾在张老安人床前服侍;贺氏这个年轻继母便只好避闲;每天不过早晚陪着沈举人过去露一面;问问张老安人汤水起居。
对于贺氏这般规规矩矩的行为;沈举人十分满意。
却是累了沈瑾;连个与他换班的人都没有;昼夜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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