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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有了骨血;别说是府中下人;就是传到京中各房族侄那里;也难保不会有人多想。要不然咱们这里;先改了口?”徐氏面带沉重道。
即便三太太有了身孕;可他们也没有想过改变主意。
过继之事;不是儿戏;哪里能说变就变?
且不说胎儿没落地不知是男是女;即便是男婴;等到养成还得十几年。
更让人不放心的是;三老爷身子骨如此病弱;这孩子将来到底能不能像寻常孩子似的康健还两说。
只是这股歪风邪气得刹住;否则传来传去走了味道;二房说不得里外不是
大老爷想了想;却没有赞成妻子的主意;名不正则言不顺。
过继嗣子毕竟是大事;二老爷如今不在京中;沈珏那里总不能直接越过嗣父;先认嗣母。
就是沈珏这里;没等到四房沈举人点头;直接叫他改口也是强人所难。
“家中就这几口人;还有人不安生;太太莫要心慈手软;不拘背后的主人是哪个;该撵就撵了去”大老爷面带几分厌恶道。
他是最晓得妻子的;最是规矩不过;家中下人也多服帖;有几个规矩松散的都是二太太早年带进来的陪嫁。
那些人虽是后入沈家;可因沈家有三老太太留下的陪房下人;也是出自乔家;两下里黏糊上;没少给徐氏添乱。
徐氏不是忍气吞声的xìng子;将老人全部“恩典”出去;那些人才消停下来
后来随着沈珞出生;三房就这一根独苗;乔家那些陪房也渐渐抖起来。
徐氏看在沈珞面上;反而不好与之计较;不过都安排了闲散差事;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些人又要生事。
大老爷对于二太太这个弟妹;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当年知晓二老爷有婚约;她还与二老爷私自相授;才使得孙敏远嫁;引得三太爷与孙太爷抱憾终身。
刚回老宅时尚且安分;等有子傍身而长嫂无出时;二太太就开始各种小算计;对于长嫂也没有之前恭敬。
大老爷早就看在眼中;不是不想发作;都被徐氏劝下。到底是看在弟弟与侄子的脸面上;才不与她计较。不过对于沈珞的教育;大老爷可是上了心;生怕他被乔氏给带歪;丝毫不让二太太沾手。
等到沈珞故去;二老爷、二太太痛不yù生;大老爷又何曾好过?
偏生二太太还闹了一出又一出;大老爷连再次分开住的念头都起了;不过是看二老爷可怜;到底没忍心开口。
“以后既要在一处住着;规矩总要竖起来。说到底;还是你我早年没有尽到兄嫂之职;不曾好生提点她。”大老爷想起故去的沈珞;心头酸涩不已;叹气道。
他们这些年对二太太的纵容;固然有看在二老爷与沈珞面上的缘故;归根结底还是不喜乔氏;不乐意去费心教导。
他们也不是圣人;怎么能心中无怨?
孙太爷死的太惨;三太爷抱憾而终的时候还不到花甲之年;二老爷与二太太又是始作俑者。
眼见着二太太身为人妻、人母;依旧立不起来;每rì里伤chūn怀秋、迎风流泪;只顾着痴缠丈夫;里里外外需要二老爷自己cāo心;他们作为兄嫂的虽有时也心疼下二老爷;可更多的是觉得二老爷自作自受。
当年徐氏乐意手把手地教导孙氏;可换成是二太太;她可没有那份热心。
二太太将家事都托了身边rǔ母、陪房;一心做不知世事的仙子;也无没心思去学柴米油盐这些。
徐氏听了丈夫的话;想起往事;不由苦笑。
人真是偷不得懒;当年省了长嫂的义务;没有去教导二太太;如今三十年过去;大家都老了老了;她还得为这个弟妹cāo心。
九如院;正房。
沈瑞喝着汤;看着满脸气愤的柳芽道:“那个赵妈妈到底说了甚?将你气成这个模样?”
柳芽已经是红了眼圈;道:“二哥;要不咱们家去?”
沈瑞的脸沉了下来;冬喜在旁着急道:“二哥问你;你就痛快说?莫不是她吃了雄心豹子胆;编排起二哥来?”
柳芽恨声道:“可不正是说什么侍郎府有了自家血脉;不稀罕外人……还说莫要当自己是尊贵人……”
冬喜听了;不由大怒:“你平素的厉害都哪里去了?就任由她胡吣?”
自从昨rì三太太诊出喜脉来;沈瑞就晓得有什么东西会不一样;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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