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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涌心中不安;顾不得沈械这里与众人的接风宴;就寻了托词从沈械家出来;往南城布庄里寻儿子打听原委去了。
沈玲此时;正在发愁。
沈家三房能在京城立足做生意;托庇在沈械名下;借了是沈械外家的势。之前一时太平着;可初六开始挂幌子;就时时不顺。
沈玲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沈械要发作三房。
为了京城这处产业;三房可是没少砸银子进来;沈玲可不敢担这个于系。可这没头没尾的;就去沈械处说;要有“兴师问罪”之嫌;他实是左右为难。
正是愁闷得不行时;眼见亲爹来了;沈玲激动的差点落泪。
无需沈涌细问;沈玲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将沈珠的事情说了。
沈涌听了;立时傻眼。
老太爷安排沈珠进京;是想要讨好二房;怎么二房没讨好;反而连宗房都得罪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以群分(一)
正月初六开始;沈瑞就成了小尾巴;跟在王守仁身后;访友赴宴。
王守仁虽刚到而立之年;不过在京里早有才名;又是状元之子;结交往来的也都是进士举人。
正月初八这天;沈瑞如愿地看到了来大明后见到的第三位状元;就是弘治六年殿试魁首——南直隶昆山人毛澄。
沈瑞虽没有见过毛澄;却是早闻其名。毛澄是苏州府近几十年来第二位状元;当初从松江到苏州府的路上;何泰之念叨了好几次。
毛澄自幼丧父;由祖父抚养长大。他弘治六年中状元;时年祖父逢百岁;可谓“双喜临门”;传为士林佳话;地方官在苏州府为其立“人瑞状元坊”。
若不是来时仓促;何泰之还念念不忘领沈瑞、沈珏过去见识一番。
毛家祖父年寿既高;在毛澄中了状元两年后谢世了。毛澄身为承重孙;丁忧三年;因此如今依旧是翰林院编撰任上;并未升官。不过他是状元;毕竟不是寻常翰林小官;听说为今上所喜;亦是常出入宫廷听讲。按照这简在帝心的架势;今年“京察”后;毛澄定是要高升的。
在前来毛家做客的路上;王守仁与沈瑞讲了自己同毛澄的渊源。
弘治六年毛澄中状元那科;王守仁第一次参加会试;与毛澄两人在会试前相识。
与别的士子不同;毛澄并不是书香子弟;而是出身匠籍;又以监生的身份应试;很是被应试举人排斥。王守仁当时正是意气风发;交友向来随心;并不挑剔门第出身;倒是与毛澄十分投缘。
毛澄为人方正、有古君子风;王守仁志向高远、心存家国;两人倒是意外地投契。
新朋知己两人;欢欢喜喜携手下场应试;结果一个过了会试;殿试时高中状元;一个会试落地;黯然离京。
换做其他人;早就不自在;说不得渐渐疏远。
毛澄与王守仁却都是君子;心怀坦荡;交情反而越来越深厚;数年下来成为莫逆之交。
听闻沈瑞是王守仁首徒;又是四年前就已经收下的;毛澄对沈瑞就颇为留意;在给了表礼后;就开始考校起沈瑞学问。
在他看来;王守仁年纪轻轻;几年前又是在第二次礼部会试落地后攻读圣贤书备考还来不及;能有兴致收学生;那定是沈瑞天资出众;使得王守仁“见猎心喜”;方不可错过。
至于四年前沈瑞还在稚龄;毛澄反而没有放在心上。苏州府文风鼎盛;最是不缺少年才子。
不想;考校完沈瑞一番后;毛澄很是意外。
沈瑞四书五经背的还算熟;经史子集也有涉猎;可在诗文与时文上只是平平;诗文浅白;时文略显生硬;实是不怎么出彩。
毛澄因是承重孙;背负血脉繁衍之责;成亲较早;不过先头生的都是女儿;年将而立才得了长子。正赶上这一代起名用走字做偏旁;毛澄就给长子起名为“迟”;年纪倒是与沈瑞相仿;今年只有十五岁。
毛澄在叫了长子毛迟与王守仁见礼后;就吩咐他带沈瑞下去招待。
待两小下去;毛澄方好奇道:“我瞧着沈瑞资质似乎并不出众;伯安怎么就收了做弟子?他即出身书香门第;士绅之家;即便没有伯安照拂也不是读不起书的;这收徒所为何来?”
士林之中;师生关系最重;并不亚于血脉亲人。
收徒可不是简单的事;有时弟子行事不谨;也会牵连到老师身上。
像王守仁这样正经八百地收了学生;又带出来交际;俨然十分器重沈瑞的模样。可沈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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