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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酒杯里的“秋露白”;是酒窖里藏的上品美酒;应该贮藏有些年份;口感丝毫不逊sè与昨rì吃过的“桂花白”;可称得上是佳酿;又比“桂花白”口感更绵软香醇;正对了沈瑞胃口。
沈瑞一口菜;一口小酒;怡然自得;看的张老安人脸sè越发不好。
等到大家撂下筷子;张老安人独留下沈瑾;便叫其他人散了。
沈瑞后世是个爱品酒的;这辈子昨rì才开荤;勾起酒瘾;全然忘了白rì里头疼之事;喝的比昨天中午还多些;足有小半斤。
虽说是月中;可因yīn天的缘故;乌云遮月;外头黑漆漆的。
沈瑞出来一见风;眼睛就有些花;倚着墙根歇了歇;才扶着墙往前走。
顺着墙根走了一会;胃里一阵一阵翻滚;腿脚也软的不行;沈瑞忙闭着眼睛坐下。他知道;自己得歇歇;否则不等回到偏院就是摔跟头。
迷迷糊糊中;沈瑞就听有人在说话:“老爷可是要娶填房了?”
“听说管家让人收拾主院;老爷要续娶?”一女子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再次问道;沈瑞听了觉得有些耳熟。
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悠悠地叹了口气:“莲娘醉了”
沈瑞慢慢地睁开眼睛;微微皱眉;这不是沈举人的声音吗?方才那女声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一个桌子吃过饭的郑氏。
就听沈举人略带伤感地说:“是我对不住你。可嫡庶有别;家里总要有人主持中馈;这也是为了大哥好”
“瑾哥儿已经记在娘子名下;成了正经八百的嫡子;老爷娶继室与瑾哥儿何于?”郑氏幽幽道:“妾身不是贪心之人;感念老爷与娘子恩义;从不曾窃想过正室之位。是老爷……见娘子身体不好;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在妾身耳边许诺扶正之事……可真等到娘子病故;为了护着老安人体面;老爷又亲自往妾身身上倒了一盆污水。妾身委屈;老爷说忍忍就好……”
“莲娘心里存了怨恨?这是在斥责我不是?”沈举人的声音转冷。
“老爷既有续娶之心;为何三年前还要哄我?让妾身又牵挂了三年……”郑氏哽咽道。
沈举人叹气;道:“莲娘;我这般苦心;真是为了大哥……明年乡试不过结果如何;大哥亲事都该定下。他虽记在孙氏名下;到底不是真正嫡出;说亲本就不易……总要有个正经主母出面cāo持……”
郑氏苦笑道:“到底是逼出老爷心里话;陪着老爷二十年;妾身倒成了见不得人的……”
第八十七章 今朝酒醉(五)
墙角的沈瑞听到这里;心中颇为复杂。
沈瑞并不觉得郑氏无辜;即便同沈瑾关系不错;也不会“爱屋及乌”。孙氏的郁郁而终;固然有沈举人的关系;郑氏也二房贵妾也难逃其咎。
就算像郑氏自己所说;他之前并不曾想过正室之位;可后来还是有了这个念头;这才“惦记三年”;才会有现下的失望。
以孙氏对沈瑾的提挈;沈举人与郑氏这夫妾两人在孙氏没去世之前就“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地提及“扶正”之事;可见都不是什么仁义之人。
沈瑞心里;也不愿郑氏扶正;倒是宁愿沈举人娶填房。
新人进门;有原配嫡子与记名嫡子在;总要夹着尾巴小心几年。等到生下孩子;还要生下男丁才算站在脚跟;如此一来总要清静个两、三年的功夫;那个时候沈瑞早借着科举之名离家。
要是扶正郑氏;郑氏对沈举人向来是顺意曲从;对于张老安人只有奉承讨好的;搅合成一团;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那样的话;那四个人是一家;说不定矛头就直接向着自己。
沈瑞从来不去考证人心;沈瑾现下是个颇重情义的纯真少年;可若是被生母、疼宠他的祖母rì夜念叨的话;还会记得孙氏的好?还会对他这个异母弟弟有情有义?
沈举人声音更冷:“不过是没有名分;这个家里谁曾慢待你?就是孙氏生前对你也退避三舍;妾室做到这个份上;莲娘也当知足。”
郑氏嗤笑道:“娘子对老爷心灰意冷;竟也成了妾身的错?要说娘子同妾身的错;就是耽搁了老爷这么些年;没有让老爷早些红袖添香”说到最后;口气中难掩嘲讽。
隔了好一会儿;沈举人方道:“不要再多事;法理不外乎人情;你到底生养了大哥一场。大哥又是孝顺的;总会好生奉养你。这些rì子你若是心情不舒坦;就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