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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孩子的!别以为小娃儿什么都不懂,她懂你对她的情绪!不管是哀伤、快乐、还是痛苦!要好好对待孩子,她都知道的!〃
柳汝雅被她突如其来的高声吓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 柳姑娘,我家夫人自小丧母,爹亲又忙于营生……〃 小旋好心的打圆场。
〃 要你多嘴!小旋,回去啦!〃 方君瑶又摆出以前任性的样子。
看着方君瑶主仆俩渐渐远离的身影,柳汝雅低头思量——她是不是对孩子太不公平了?她沉溺在自己的哀伤中,却忽略了孩子。
那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啊!纵使孩子的爹是他……想起孩子的爹,柳汝雅浑身一颤,双手抱紧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站起身来,转进了精巧雅致的主房。
虽说那日的谈话最后是以激动收场,但方君瑶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隔天便又笑嘻嘻的去找柳汝雅聊天。柳汝雅本来就是秀外慧中的女子,有个人可以聊天解闷,她也是珍惜的。几日下来,两女成了无所不谈的闺中好友。
春天来临,赵无言在方君瑶的背部动刀。情况比她想像的糟,凝骨玉露膏是外敷用药,她从未在人体内用过,不知功效如何,但面对几乎碎裂移位的尾骨,她只有姑且一试。她将周围坏死的肌理、碎骨去除,敷上膏药,将脊椎推回原位,再缝合。
连续十几天,方君瑶用的东西都经过热水、火源消毒,赵无言在她背部敷上一种紫色药膏,能尽快愈合伤口,预防其他感染,但背部的缝线痕迹是去不掉了。
方君瑶乖乖的躺在床上,十几天之后她才能略略动动身体。她的房子在动刀之后很痛,赵无言嘱咐小旋熬一种镇玉神农草,有助疼痛的减轻。
〃 君瑶,等背部伤口愈合,再疗养一段时日,我看看你的情况再决定要怎样做。〃
〃 无言,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决定要怎样做?〃 方君瑶是聪明人,一听便知情况严重。
〃 别慌,君瑶,你的情况比我想的严重,所以我在你身上用了本是外敷的凝骨玉露膏,不知效果如何。如果它有效,就可以继续下面的疗程,如果没有效……〃赵无言顿了一下,方君瑶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 如果没有效,恐怕就得再动刀。〃
〃 什么?〃 方君瑶一听,心凉了半截。
〃 君瑶,你这病得有耐心。比起一辈子瘫痪,这几年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要有信心。〃 赵无言难得的给了她一抹鼓励的笑容。
方君瑶忍住泪,吃力的点了点头。
几个月后,方君瑶的身体还是一样,下半身仍然没有感觉。但赵无言并不急着动第二次刀,她研读医书,发现有一种叫风尾酥蜜草的药,可以舒筋健骨,去死肌,还元气。只不过这种药草不好找,生长在东南沿海的深山里,她得亲自出马寻药。
赵无言将方君瑶与柳汝雅两个病人丢在苏州,嘱咐一番后,便独自采药去了。期间方、柳二人在卧云轩闲谈经史子集,品茗对弈,两人对彼此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只不过有一件事方君瑶搞不懂,柳汝雅有一次讲到人跟鱼,说什么〃 池边的人观赏的快乐,并不能增加鱼的快乐,毕竟人与鱼是不同世界的人,想法及需求都不同。〃
方君瑶还很顺口的问:〃 那要如何使鱼儿快乐呢!〃
柳汝雅幽幽一笑,用细细的声音说道:〃 只有问鱼儿要什么,然后照它要的方式去做,鱼儿才会真的快乐。〃
嗯!这柳汝雅真的是才女呢,说些很有哲理的话,她都听不太懂。没关系,等回绍兴再问绍庭哥好了。不晓得绍庭哥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想她呢?他应该不会纳妾吧?要是他不等她,纳了妾——不!不会的,绍庭哥不会这样做的!
她着实好想他啊……
唉!她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痊愈啊?无言,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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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君瑶在赵无言出外采药的期间最常哀叹的话了。就在她日也盼、夜也盼的情况下,赵无言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回来,她衣衫都来不及换,便忙叫小旋煎药,按住方君瑶的手腕,为她把脉,看看她这些日子,身子有没有好一点儿。
方君瑶喝下赵无言千辛万苦采回的汤药,小声的说:〃 无言,谢谢。〃
咦?很没有精神喔。想放弃了?
〃 君瑶,你该不会是想放弃吧?我这么辛苦才采回这珍贵的药草,你怎么……〃 她辛苦弄了半天,她居然要放弃?!这女人太没良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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