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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合上卧室的门,熏理倚在门背后,抵不住倦意打着哈欠。
她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熏理回房洗澡时忍不住又想了很多,旺盛的好奇心作祟,让她联想到大岛一事中某些蹊跷的细节。
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自己被诬陷,甚至压力大到不得不以自尽收场。哪怕大岛先生有意识的参与其中,是他萌生此念头的缘由来自哪里?
据宝井透露,大岛是雅史值得信赖的部下之一,作为杂志社的高管他并不该对待遇有何怨言,再说他之前也一直为公司做出不少贡献。
说起之后走马上任的杂志社高管,第一个浮现她脑海中的身影竟是几年未见的金井主编。
“糟糕,睡意全无了……”
熏理关掉花洒,原本昏沉沉的大脑反而越发清醒。穿上睡衣,拿起吹风机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倒在床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即使闭上了眼,瞌睡虫迟迟不愿钻进她的耳朵。
“岂可修!”
翻身时的“吱呀”声让熏理烦躁不安,她摸摸冰凉的后脑勺,干脆起床将头发完全吹干。
她去楼下倒了杯水,上来时发现雅史卧室的灯亮了。她犹豫着想去敲门,而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的双腿已不受控制的朝那个方向迈开步伐。
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否正如宝井所言,又迫切地想了解雅史进屋后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顺利将征十郎带出来。
作为母亲,她有知情权。
这样想着的熏理理直气壮地敲了敲他的门,房里竟没人回应。
她一抹把手,门居然是开的?这可不太符合他的作风,除非他早预料到她会上门。
熏理拍拍精神涣散的脸,小心翼翼地拧开把手,深色调房间里的摆设与她刚搬进来时所看到的几乎没有差别。
听闻浴室内哗哗流淌的水声。一想到雅史恐怕还在冲凉,她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他对自己的安全可真放得下心。
熏理端着水杯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手指沿着杯沿画出圆弧的轮廓。无所事事地打量着这间没半个月出入一次的房间。
“啧,夜袭么?”
刚沐浴完的雅史身上热气腾腾,一根绳子随意地系在松垮的浴衣腰上,形状美好的锁骨和起伏的胸膛隐隐欲现。
到底是同床过的夫妻,熏理早就对他的美色形成抗体,听了他这番玩笑话后自然也不会脸红心跳加速。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胸前一道十公分长的红印子。
“原来你胸口还有道疤啊……我之前都没发现。”
雅史倒也不遮掩,躺下斜靠在床头,修长的双腿交叠。
“是你太迟钝。”他耸肩,“怎么,想知道它的来历?”
“你肯告诉我嘛?”
“其实也没什么。我八岁时被绑架过……别露出那副表情,这和征十郎今晚遇到的情况性质完全不同。”他一手用毛巾拭擦着滴水的发丝,缓缓说道,“绑架我的是犯罪团伙,他们将一整个班级的学生作为人质,不过总共也就十个孩子。”
“这伤就是那次留下的?”
“只要家长交出赎金,孩子们就会被放走……最后只剩下我。”
熏理皱皱眉,犯罪团伙甚至大家族的孩子作为继承人从小被捧在手心,也是牵制他们父母的最好筹码。赤司家又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团,雅史本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然后呢?”她不由自主地问下去。
“母亲迟迟没有出现。恐怕在她眼里,无法依靠自身能力逃离危险的人不是合格的继承者。”
“……你当时才八岁吧。”
“年龄不是借口。”从雅史波澜不惊的表情中看不出愤怒,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在讨论日常琐碎小事。“在那之后我被关了整整两天,滴水未进。赤司家一分赎金未付,直到警方强制突袭时我才获救,但代价是——”
“我知道了。”熏理让他打住,不愿再听他回顾悲惨的过去。
曾经触目惊心的疤痕到现在仅变成淡淡的痕迹,但足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被砍一刀后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可以完全将他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只因为是大家族的独子,在过上富裕的物质生活的同时所承受的精神压力也是无可比拟。外人羡慕嫉恨他能够享受人生奢华,但事实并非如此。
赤司七海会满意吗?她教出了比历代还强大不可摧的继承人,作为代价,她也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