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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查看就点进了最近联络人里面,而其中有一个冠名为“许”,不能怪我敏感,是许这个字太令我会胡思乱想了。
翻开那个号码,数字有些熟悉,依稀记得在母亲那时的某个夜晚,曾接到过一个无声电话,不太记得那串数字了,心里却隐隐有所感。
联想白天的那件事和陈老师的情况,直觉就想按通那号码去确认,随即意识到这是林翔的手机,思绪一转,改用自己的手机按那十一个数字。等待接通时,我呼吸是屏住的,极不愿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可当那熟悉暗哑的嗓音悠悠远远传来时,我瞬间没了思维,只能钝钝地按了红色按钮,挂断了电话。面对林翔时,几度想冲口而出询问,都被忍了下来,从他那着急回找手机的神色来看,不是已经表明了一切吗?
当有了前车之鉴后,再发生什么就比较能连贯想通了。与林翔交往中曾听他提过,他父母是年后从C市搬来省城的,仔细一算,就是二三月份左右,那时我从藏区回到家乡。再然后,与林翔在学校门口的重遇,巧合得有些离谱,我以前认为是缘分。
还有那次在医院里正面碰上许子扬与顾卿微两人时,林翔当时的直觉反应是僵硬,神情极不自然。当时我只当是他可能知道点我与那人的过去,所以有些尴尬。把这些全连贯在一起,事实基本已经摆在眼前。
这世间除去人为,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啊?
重新按下那个通话键,等待接通时间,我酝酿着情绪,思考是该沉怒嘶吼,还是冷漠质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一面说着对我放手,一面却又完全操纵着我的人生!难道我这一生都脱离不了他的魔咒了?
“喂?”再度听到他的声音时,酝酿起来的所有愤怒忽然烟消云散,只剩浓浓的疲累,如哀鸣的兽般低声问:“许子扬,你究竟想要怎样?”
那头沉默,呼吸浅到让我怀疑他是否还在听,我也不挂电话,靠在沙发上,心想这何时才是个头?以为慢慢遗忘,走入平凡人生活的轨道,转个身却发现他就如控制着风筝线那头的人,始终松弛有度地牢牢牵紧着线,更试图来安排我该飞向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真不明白?安排陈老师在学校就近照料我,安排林翔追求我,你还安排了什么?或者说你还在准备安排什么?那天的短信也是你发的吧,你要我去看你狼狈的样子作何?还是说你在见我与林翔和睦幸福时,又觉得不甘心了,打算用苦肉计来博同情?许子扬,这个世上再没有比你更烂的男人了。”
而这个男人,我曾经爱他爱到入骨,甚至现在都不曾遗忘,却是身心俱疲到连斥责的力气都没有了。对面又陷入长长的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浅浅,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想倾尽一切尽我所能的来成全你的自由,可能方式不对,但。。。。。。”
我听着就笑了,连他自己都难自圆其说了,这单纯就只是方式不对吗?谁会愿意人生被安排与主宰?“许子扬,放过我吧。”带着点祈求的,卑微的口吻。
他沉沉地深吸了两口气,才似艰难地回:“好。”
按断了电话,蜷曲着身体靠躺在沙发里,周身都觉得发冷,唯有紧紧环住才能不颤抖。到得午夜醒来是因寒意与肚痛,我居然躺在沙发上睡了大半夜,浑浑噩噩走进厨房,之前烧好的面早已在锅里糊掉且冷了,后来发生那事也忘记了吃。
因为曾经患过胃炎,所以胃一直都很精贵,只要饮食不规律或者吃刺激性东西,就会引发胃痛。点了火将那面热了热,不管味道如何,随意糊弄了几口,先把肚子填饱。如此一来,也没了睡意,走进书房打开那个抽屉,将红盒子取了出来,两把钥匙,一块佛牌,安静躺在里面。
指纹一遍遍摩挲过上面的纹路,就这么枯坐着,又是半夜,天明时,我带着盒子一起下楼,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箱内,脱手时心在颤抖。最终握紧了拳,抬步往学校方向坚定地走,扔掉的不是佛牌,而是我对过去的留恋,它只要留存一日,就是我心口永不消褪的伤。
要走出被冠名为许子扬的魔咒,唯有抛开一切有关他的事物。这是我想了半夜后的决定,事实这个决定如割肉般疼,我的心窝在一点点抽紧,疼得如钝刀在磨。
走到学校时,我扬开了笑脸,如没事人一般开始一天的生活。上课、下课、吃饭、午休,期间中午打了个电话给林翔,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放学时,他已经等在校门口,陈老师会心一笑与我告别,我坐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