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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殿窗前,有丝竹摇曳的影子,一架古琴,两只玉手,三枝繁花,弹奏着倾诉地老天荒的无限悲凉,素颜清妆,带着的,却是迷茫的情义无奈。
殇若站在一棵青松的枝干上头,青松的树身粗大,少说也是几百年的光景,不过,以这松的正阳之气,还不足以能够将她压制得住,她踏了踏脚尖,那青松便就不再敢有所动摇。
古琴的声响,慢慢地晃过她的耳线,这一曲琴音,是诉着情殇的长相思。相思不断情,唯有长牵念,琴声低转呜咽,能够让人听得出来那弹琴之人的满腹的情无以言表。每一个曲调,都是这般的低沉,沉得快要跌进人的骨头里。
若是以前,殇若便会觉得这琴声,是想要叫人流下了泪来,感同身受的触动,会挑起她的红颜笑,花开年少,梦里的不尽流年,早就已经是世事化风而去了。她的那浅浅盈笑,早就被人给打碎,再也怀复不了原状。
长相思,剩下的,永远是岁月凉薄下的淡漠,若是死生不复相见,那便就只能留下恨吧,不过,恨,是因为有多爱,殇若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开来,那软剑的长吟,却被隐在了风起的沙沙声里头。
成魔并非她所想,而现在,既然她已经自甘堕落,那么,就不需要再看到同她这般,为情成痴,为爱成狂的人,世事从来如此,若是相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必会被最强的那个人吞噬,现今她就是那最强的那个。
长剑在手间转了方向,直直地朝着那古琴上飞去,剑脱手空,将那正在不停起伏的琴弦就此斩断,悲凉的琴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齐齐断裂的银白琴弦,软剑立在那琴的上头,不断地摆着剑柄,像是想划破这还在蔓延的呜咽曲调。
“曲断便情毁,那情,从来不是人能够触手可及。”殇若妖艳的身子缓缓地跨进了那红殿之中,红衣拖地,使得地界上也带起了一抹秀丽的彩光。她的华发沁血,红瞳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的厉害。
“你是谁?”那弹琴的女子,一身的浅绿衫衣,眉眼清秀,纤手如撷花般轻柔白皙。殇若轻轻一笑,将满堂的清冷打碎,她仿佛看到自己那遥远的故乡,而身子上,也是这样的一袭清绿,绿色如旧,而人,早已化作了他日模样。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能够帮我一个大忙。”殇若的衣摆长长地拖在地上,像一滩自身体里头流出来的血液,血腥满地,所有的誓守,都随着血泪的溢出,而变得更加地苍白无力。
殇若朝着那清绿的衫衣处慢慢地移了过去,将一根断了的弦握到了手心里头,最为柔软的曲调,也只有断弦的下场,更何况是这样想要让人流泪的曲风呢。那贯穿了琴身的软剑,直直地立在上头,阻挡了千言万语。
指尖一抬,那软剑如注入了灵气一般,自那古琴上头离开,卷上了红衣的腰间,与着那红衣连成了一体,手指在那断了弦的古琴上轻轻敲击,一声一声,敲进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你可是叫做矜裳?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我可以帮你。”矜裳一脸的震惊,她并不是这宫里受宠的女子,虽然拥有清丽的面皮,但,依旧是无法见得天日。她的名字在宫内是个禁忌,所以,知晓她名字的人,并不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讳。”矜裳望着面前的殇若,红衣白发,面皮是这么的绝美妖艳,她说,她能够帮她。
殇若抿嘴一笑,“凡人的嫉妒向来害人不浅,不过,纵使如此,我依然可以让你位极后位,你不是最喜欢那年轻的君上么,兴许,我能够帮你办到。”红色的水袖抚过墨色的古琴,带起了一道深红的光彩。
那已经断裂的古琴,已然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泪洒矜裳,可是叹他并不懂你的情?这份情,虽然不够清香,但,却够沉重,如若以她的情为食,那么幽冥阎君殿下,便就会更加地知道,她究竟有多恨了吧。
“你真的可是帮我么,真的可以么?”矜裳看着面前的古琴上的断弦已经被接好,而且回复成之前见到的样子,她,是仙,还是妖呢?
“不过,帮你容易,但我需要你用一件东西交换。”殇若背过双后,那满头的银白被风吹了起来,使得那轮廓分明的侧面,更加的漂亮动人。也没等矜裳开口,言语便就溢出了嘴角,“以你的情,换得他的相陪,你可愿意?”
殇若话里是询问之意,但是她可不是真正地想问询问,只要她想要得到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现今成魔,不也是因为想要得到么,呵呵,得到恨的滋味,也不知道他,是有何感想。
“我的情。”不是不知道矜裳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