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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经常往伊藤本家跑,大多数时候是管家带她去的,只因为,她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孤独的灵魂。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过了多久,修才开始慢慢接受她的,反正,他,她,不知不觉成为了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
浅月睡着了,陷在只有修陪伴的寂寞童年,已经说不清,是谁陪伴了谁,还是,互相取暖。
她和修,其实都是害怕孤寂的。空荡荡的房子,一堆忠心却不能交心的佣人。尤其是,妈妈去世后,爸爸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所以,她才想给小晨完满而温暖的童年,即使缺失了父母的爱。
那时,一向冷漠的修,什么也没说地搬了进来,至今,他一回日本,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这。
所以,她能够忍受高强度的工作,忍受道明寺的辱骂,却无法忍受修对她的冷脸。因为,心,会发疼。
迷茫地睁开眼,好似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起身,换上干净的衣服。任长发湿淋淋地披散,在走过的过道上,留下一串水痕。她似乎被修宠坏了呢,以前嫌头发太长想剪掉,修冷着脸不同意,知道她不习惯女仆的贴身服侍,就开始接手打理她的一头长发的琐碎事情。
或许,她只是贪恋那一刻的温暖。
两世加起来,她的心其实已经很老了。但在灵魂深处,却住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一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丢弃在孤儿院的小女孩。
一直,一直,无法长大。也,无法幸福。
没有安全感。
她以为爱着自己的人,最后,总会离她而去。才会用淡漠做伪装,将自己的心层层围住,建起一堵厚厚的心墙,墙里的小女孩孤独守着那一份希冀,期待有人能够将她领出去,却忘了,墙外的人,没有钥匙,进不来。
而理智告诉她,不能靠近,不能再将打开心房的钥匙交给任何人,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遗失了那把唯一的钥匙,任心,孤独。
不靠近,才能不悲伤。
走进卧室,却见到修一脸冷然地坐在她常坐着看书的躺椅上,雕花木桌上放着半瓶JACK DANIELS,杯子里还有残留的液体。
酒气扑鼻而入,不难闻,却让浅月皱起了细细的眉。
“修,你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个样子?
伊藤修紫色的狭长凤眼里倒影着纤细的影子,遗世独立,淡若幽莲,亭亭玉立在水中央,隔着的,是没有舟楫的忘川,无法泅渡。
他从很早时就清楚,和他一起长大、比他尚小了四岁的女孩,是个比他还要寂寞的孩子,拒绝一切的靠近。这个世上,或许只有小晨,幸运地一出生,什么都无须做,就占据了世界上最难进驻、孤独而敏感的心。
无声地叹口气,他似乎太生气了,不该的。不该吓到她的。
他只是,太过了解。所以才无法控制嫉妒的种子,在心底萌芽。
栖川浅月,是个高傲如女王般的女子,是一弯高高地悬挂在天边的月,只会令人仰视、惊叹。
可是,她却那样任人欺辱,沉默。
只因,她要为了小晨而隐藏锋利的爪子,装做是一只温驯的小猫。
可是,他不喜欢她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即使,她越低调,她的美,才会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
起身,拉着她坐下,将一头被主人嫌弃的长发擦干。沉默地卷起她的左袖,心疼地看着如莲藕的细瘦手臂上突兀出现的水泡,打开管家送来的医药箱,沉默地开始涂抹药膏,动作轻柔而怜惜。
“修?”其实,她一点都不疼的,真的,她从来就不是承受不了风雨的娇嫩小花。
“以后,”沉默太久的嗓子微微暗哑,格外的低沉,紫眸里的专注能诱惑无心的天使,“不要再为了任何事、任何人委屈自己。”
“啊,不会的,我啊,从来不认为自己善良而好欺。”眼神锐利而清冷,入眼的一抹银白却柔和了冰冷的棱角。
上好药,伊藤修伸出手臂将浅月圈在自己的怀里,下巴轻轻地摩挲柔顺的紫发,微微眯起了狭长的凤眼,似享受,似眷恋,似将要离开的不舍。
“明天,我会搬回本家。”
“……”浅月沉默,他们之间,无须解释。她明白,他要开始行动了。
而他一向不让她参与到黑道的事情当中,即使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保。
“以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啊,一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