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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开始,那道慌张无措的身影烙印进脑海?
习惯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回头就可以看见那道模糊的身影,习惯到成为一种刻入血液的永恒。
就在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放在一沓文件上的手机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顾流墨无声的沉淀心情,接通电话,那一边赵凌月略带担忧的声音紧密传来。
“喂,幕遮他现在状况很不好,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麻烦过来一趟?”
好友的妻子都已经打电话向他求援,足以表明情况不容乐观,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苏幕遮情绪异常。顾流墨应了声“好”将所有的行程延迟,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苏幕遮的住所。
即使已经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苏幕遮的房子依旧没有大规模装修,距离上一次来没有多大变化,力求舒适整洁,温暖安逸。
轻车熟路走进书房,苏幕遮正站着执毛笔临摹,见到他来了然一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愉快。顾流墨见此也不多说,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他人屋檐下,说不出的随心惬意。
直到最后一笔写完,苏幕遮凝视着自己相似有余力道不足的字时,忽然莞尔,无限感慨。
“爷爷生平最骄傲的就是一手好字,可惜他人去了,我们没一个能继承老人家的衣钵。
爷爷生平最疼爱的小辈儿是我表妹,倾尽所有教授,可惜我也没能救下她的命……”
幕的爷爷他早有所闻,一生爱字成痴,呕心泣血,当今称之“书法家”当之无愧。顾流墨对一个月前这个大文豪的陨落也是无不感慨的,恍惚中又听苏幕遮继续说道。
“爷爷去世,我全部归咎于表妹,我怨她任性自私害了小姑害了爷爷,不许她到灵前拜访,讽刺她同样不得好死。
然后,当戏言成真,听到她悲惨死去的消息,我忽然发现,所谓怨恨只不过是期望太过,爱之越深责之越切。”
顾流墨认真聆听着苏幕遮倾诉,不知为什么整件与他无关的事突然好像有了莫名的牵扯。
他忽然就想起十几年前,那次唯一一次多管闲事,那张倔强却布满悔恨泪水的脸,想起苏幕遮不同寻常的那句“她也有今天”,想起不管刮风下雨永远站在背后却从来不敢面对他的背影。
看似毫无关系其实千丝万缕的画面串联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解释出一个答案崩进顾流墨脑海,他音调不稳的问苏幕遮。
“十二年前我送回g省的那个女孩儿就是你表妹……”
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流墨这般,苏幕遮顿了顿,仔细回想了一番点头。
“嗯。”
随着这确定的一字,心里仅存的侥幸与念想统统被一刀斩断,再也拼贴不全。心头燃起熊熊的怒火,顾流墨走近苏幕遮面前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使劲儿往上提,将他逼退到书桌边缘,脸上的神情冷静而可怕。
“苏幕遮,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不是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
你是不是男人,不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你是不是男人,在她已经愧疚到崩溃的时候狠狠再补一刀!
脑海中不停萦绕着那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擦掉旧痕,重新再来。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勉强拼贴在一起,缝隙也会永远留在那里,每次看到都是一种无法抹去的遗憾。
当她说出这些的时候该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
任由苏幕遮颓败的坐在地上,惭愧懊恼同当初的她一样满是悔恨的恸哭,顾流墨再也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那天的天气仍是不怎么好,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悲哀至腐朽的味道。
车子远远的停在华家大门口,顾流墨坐在后面透过车窗所有所思的眺望,半响才出声。
“她叫什么名字?”
副驾驶上的助理像是猜到了老板会这么问,将夹在资料中的一张照片递过去。照片上的她没有悲伤没有眼泪,笑得没心没肺,纯净的笑靥能刻进人心中最柔软的深处。
照片右下角署名——华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绚烂到极致却也叹惋到极致。
“走吧。”
心中蓦地泛起丝丝疼痛,顾流墨沉重得闭上眼睛,终于肯承认那道陪伴他十二年的身影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四年后:
商务车平稳的行驶在返程途中,正开车的助理心情格外愉快。
“总裁,这次回去老夫人肯定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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