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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用之不竭,总有燃烧殆尽的一天。
哪怕是有着血缘羁绊的亲情。
因为早年生活的经历,殷末自认为是个寡心冷情的人。即便是曾经在他生命力占有最重要地位的,在他的生命中一直扮演着母亲这个角色的姐姐,在他选择和蓉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一并把对姐姐的愧疚给丢到火葬场去了。
至于尉迟康城这个外甥,他对他的愧疚早在他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蓉儿的时候就消失殆尽。
蓉儿,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执念。
但此刻,当他听顾漫紫用带着一种伤痛,又夹杂着不平口吻的陈述,心里竟然隐隐升起对这孩子的同情来。
就是因为这点同情,所以殷末坐了下来。
同他们讲述了一个在世人看来也许有违常lun,但殷末本人认为一生无悔的冗长的故事。
殷末的声音并没有老头子那样的沙哑,相反的,他的声音仍然有一种迷人的磁性。
听他陈述往事,有一种在泰晤士河畔看着夕阳缓缓没入泰晤士桥的熏暖醉人。
尽管故事本身,充满了伤痛的基调,但就如同那倒影在河岸上的夕阳一样,不好的事情总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沉入时间的河流当中,明天,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只是这样吗?”
听完了整间事情的始末,一个与老太太的告诉她的版本有较大出入的始末。
顾漫紫在意外的同时,眉心蹙了蹙。
不是她对殷老先生所说的话有所怀疑,而是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尉迟康城应该不会有像是受了重大刺激以后才会有的性情怪异才是。而且,认为,尉迟康城的心病早就有了的,如果按照殷老先生所说的,她完全不找不出理由,为什么尉迟康城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充分理由啊。
没错,老婆不爱自己,即使她为了生了两个儿子,最后还是嫁给了她最初爱的那个人。这是摊谁身上,谁都挺崩溃的。问题是如果尉迟康城的精神要受刺激,早在饶雪蓉改嫁的时候就大闹婚礼现场了,何至于潜伏个几十年,才对她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她觉得他应该是受过更大的刺激才会导致如此。
“你认为还应该发生什么?在蓉儿嫁给康城期间,我和她有私情,被康城撞破。但是碍于我舅舅的身份被迫戴上这顶绿帽,更甚者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和她的骨肉,所以他精神大受刺激,一年一年演变成了现在的偏执狂?”
殷老先生不愧是常春藤联盟的高才生,顾漫紫还没怎么说呢,她就将她的心思全部都给看了出来,甚至好些推论是顾漫紫都没有想过的。
殷末眼中的嘲讽是那么得明显,顾漫紫臊红了脸,呐呐地道,“当,当然不是。”
“真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她相信以婆婆的人品绝对不会干出偷情的事情来,她也相信,那么爱婆婆的殷老先生绝对不会陷她不义当中。
何况,如果老公和小北真的都是殷老先生的孩子,只怕从头到尾都不会有尉迟康城什么事了吧?
“哼”。
殷末冷哼,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回房去了。
凉亭里,顾漫紫看着尉迟衍,“老公,你认为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相信殷老先生没有撒谎。那……”
“也许,当年发生了一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尉迟衍沉吟。
耶?
顾漫紫眨巴眨巴了眼睛,还会有这种可能性?
——我是有木有可能的昏割线——
“说!他在哪里?!”
尉迟康城的房间内。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婆婆,救我~咳!”
谢婉言躺在床上,双手困难地拉开脖子上掐住她的那只大掌,求救地望向一旁的尉迟秀锦。
“姐,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的插手。”
殷末掐着谢婉言的脖子,铁青着张,周遭散发着冰天雪地的低气压,一句话堵截了谢婉言求助的可能性。
如果当殷末说出某件事情不想要人插手,那么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有让人插手的余地。
“奶奶——”
顾漫紫看着脸色越来越发青的谢婉言,颇有些不忍。
也许尉迟康城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谢婉言呢?
尉迟衍冲顾漫紫摇了摇头。
他的母亲在客房消失不见,搜遍全府又没有找到父亲的踪影,最大的嫌疑人的确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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