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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这句是讲,湖水倒映于诗人杯中,满满一杯,令他感慨,人生千百种滋味,融在酒中,大约是咸涩而不堪入喉的,也是最令人回味的。诗人此时虽惬意游湖,但心中始终放不下忧思。”
“……”
好一阵寂静,只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啪。”
戒尺敲在案几边沿,文舟伸手指了指一个正打瞌睡的学生。
“齐逢,你把刚才这句解一遍。”
睡眼惺忪的男孩子站起来,呆了呆,旁边的同学小声提醒他,“第三行……”
学塾里上课用的书本都是学生自己抄录的,先生写一首,学生抄一首,要求背的,自回去默诵。
齐逢捧起书册,他的字歪歪扭扭,“蒸云波碧满、满、满金杯,撩尘百味咸中最……意思是、是、是……”
半天憋不出是什么。
“是‘鎏’不是‘金’,”文舟调侃道,“鎏金和真金可不是一个价,你一个字多花几十两去,换我我也不乐意。”
其他没睡着的学生在一旁嗤嗤地笑。
齐逢浑身一个激灵,瞌睡虫被轰跑了,赶紧正正经经解释诗句,但他一个字没听,实在不能理解这古人的诗意,只好连蒙带猜,“呃、呃……诗人想,把湖水装在杯子里,喝起来一定是咸的。”
文舟嘴角翘起来,“你是说他渴了?”
齐逢:“……”看老师的表情,大约猜得不对?
文舟道:“那他一定很渴。”
傍晚时候,文舟晃晃悠悠去膳堂吃饭,半路遇见孙先生和柏君正站在门口不远处交谈。
“老师,柏君,”文舟招呼道,“吃饭了吗?”
孙先生笑眯眯的,“过来,有事同你说。”
文舟肚子饿得厉害,教孩子太耗费精力了,不过老师叫他,他还是二话不说凑过去,“老师,什么事?”
孙先生还未答话,柏君先道:“你课上睡着的学生太多。”
“……”文舟不解,“你如何知道?”
柏君道:“我身为监院,讲师授课时偶尔旁听,是职责所在,学生惫懒,你上课时应有对策。”
文舟左思右想,很是为难,“有什么对策?我总不好挨个揍一顿。”
柏君摇头,看向孙先生。
后者一捋白须,老神在在,“文舟,你小时候上课也是个调皮的,对付不了孩子,对付你自己总还有点头绪吧?”
文舟辩解,“我哪里调、皮、了?老师你可别埋汰我。”
“哦?你干的那些事你不记得了?”孙先生回想起来还忍不住好笑,“你那时背不住诗,常被罚抄写,后来你偷偷抄到讲师背后的墙上,几首诗写得太密还念串了。‘鹏遥扶上千里,百步回头一看’,可不是你的名句?你瞎编的本事大了去了。”
“……”文舟无语。
柏君稍稍朝一旁侧过脸。
“我知道你在笑,”文舟哼哼,“那些个诗无趣又生硬,不知所云,我这么背不就生动多了?”
孙先生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那时你故意的,我说呢,‘闲尝春杏苦,陈花莫问甜。盆灰了此意,饭里就着糖。’都是你自己编的罢。”
“估摸我那时是饿了。”文舟诚恳道,“我现在也挺饿的,老师放我去吃饭吧,不要再揭我老底了,面子里子好歹给我剩一个,柏监院在这呢,您看他都要笑死了。”
“哦,可我说错了没?”孙先生眉毛一挑,显然没打算简单放过他,“上房揭瓦的不是你?翘课摸鱼的不是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个班公学快要结业,你该怎么教好最后这一年。”
文舟老老实实答应。
孙先生话锋一转还是不放人,“其实这不是我要找你说的事。”
“……”文舟仿佛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噜”的抗议。
“柏君提及你上课,我才顺带说说,”孙先生谈笑间把自己学生的控诉推给了柏君,“我要说的是,过几日秋分,学塾里打算带内学学生去樟叶山秋游,公学学生,凡是十一岁的,皆可同往,我问过其他老师,决定由你和柏君照看他们,你意下如何?”
文舟心想,柏君看起来是个万事不挂心的,照顾孩子有点勉强,不过好在威慑力十足,他们俩合作,应该能胜任。
“没什么不妥,都听老师安排,”文舟可怜巴巴道,“我能去吃饭了吗?”
孙先生道:“行了,具体事宜稍后知会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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