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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武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道:“李园也不见了……会不会是……这也太巧了……”他没敢明说。
“李园?”子桁觉得耳熟,随即想起那个面容清秀、瘦瘦高高的青年,是他在安阳所买侍女的兄长,语气大变,“你什么意思?李园和王姬逃跑有关系?”听蒙武意思,莫非姬冰和李园一起跑了?
蒙武垂头,声音竟有些颤抖:“不知道……王姬先提出要那小子跟着马队一起北上。她失踪后,有人发现李园也不见了。”
“马上派人去追!”子桁的忍耐已突破极限,怒火猛然上来,“若真一起逃走,李园……”盛怒下他动了杀机,“必死无疑!”蒙武不敢多说,忙应答出去。
在没搞清真相之前,还是活捉稳妥,蒙武特别叮嘱手下不能伤害王姬,不然李园死伤倒也罢了,若周室忘王姬有所闪失……子桁杀气腾腾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君夫人更是着急。冰儿突然不告而别,虽然快出魏境,仍危险重重。此时子桁突然出现在眼前,她除震惊外,更多的是埋怨弟弟:冰儿出走,必有隐情。
先听完君夫人数落自己不告而别,子桁压住急噪的心情问道:“冰儿是不是留了一封信给姐姐?”
君夫人点头,也问他:“不是也给你留下一封?写些什么?”
子桁敷衍道:“无非是些客套话,没什么要紧的。不知姐姐那封,又写些什么?”他那封“鸡鸣狗盗”之信绝不能出示。
君夫人叹口气:“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信在这里,”子桁伸手要拿,她却抢先一步收回,“看信可以,先回答一个问题。”那封信措辞奇怪,故有此问,“冰儿到底是什么人?”
子桁犹豫一下,答道:“她本姓姬,是周王的幺女。”事已至此,无任何必要隐瞒。
君夫人脸色黯然:“原来如此。冰儿……就是那携砥厄之人?”见子桁点头,她长叹,“原来你一直骗她?我还以为你们……”话没说完君夫人已然落泪,实在心疼冰儿。
子桁喟然无语,拿过君夫人手里的信。同样娟秀的字体,却密密写了不少真情之语,除感激君夫人照顾之恩外,末尾一句“今日一别,重逢之时,是敌非友,念及此处,凄然泪下,惟望夫人谅之。”玉帛上似乎还有泪痕。
“重逢之时,是敌非友?”子桁默念两遍,表情阴郁。这说明周室王姬已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因此逃跑。
见子桁闷闷不乐,君夫人反过来安慰弟弟:“砥厄一事,不如就此作罢。”人海茫茫,要找冰儿谈何容易,“你出来这么久,父王、母后一定很担心,先回咸阳吧?”君夫人本不愿弟弟去邯郸,以他秦国公子身份,万一和信陵君起了冲突,自己夹在中间亦为难。并且冰儿已经逃跑,子桁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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