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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间,已经将陌少笼在袖中的右手抓了起来。动作之快,深衣失了内力,险些没看清楚。想袁家本来就是开国武将之后,将门虎女,自然身手不凡。而深衣早觉察出陌少自晨起便敛了一身内息,看着就是一个软弱无力之人。
这一抓,自然就捉到了。
尽管尚隔着衣袖,紫川郡主的脸色却霎时间变得雪白,手指都有些僵了。陌少木然将手抽了回去。
深衣心中奇怪,陌少那右手,自己也是见过的。不过是细弱了些,何以让紫川郡主惊骇至此?
“哥哥,你的手指呢!你还有三根手指呢!”
紫川郡主惶然失措,深衣也唬了一跳,确乎只见过陌少用食指和拇指,之前只以为另三根手有意屈了起来,原来竟是没有?!胸中蓦然酸楚起来,那三根指头,恐怕是他少年时便被断去,剩下的两根指头,也未能正常长大……他在凤还楼所遭受的折磨,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陌少面无表情,“没了。”
紫川郡主此前的冷静半点也无,捉着他的衣袖急切道:“谁做的?是不是姓萧的他们家?是不是莫云荪?”
陌少漠然道:“不是。”
“你消失的那五年,去了哪里?”
“忘了。”
紫川郡主慢慢直起身来,迟缓而悲凉。
“哥哥,对着我,难道有什么话不能说么?我自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在一起四年,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我至今好后悔,当年为什么要随父王回西蜀,一走十二年,再也没有你的音信。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父王和母妃走后,王弟有要务在身,我作为长女,不得不独自守陵。那些年,就好像是一个人被封在冰川里,孤单寂寞到发狂。我总想着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着只要熬过去,就能来京城和你成亲,从此,再也不分开了。”
“直到前天,我才知道要和我成亲的人不是你;昨天,才听说了你的事情。哥哥,我真后悔。我一走,他们就对你下了手……我如今才明白,当年倘不是我那么亲近你,萧家也不会那么妒忌你……都是我害了你……”
紫川郡主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深衣听得心中恻然,见陌少眉目低垂,哑声道:“和你有何关系?郡主不要自责。”
紫川郡主见他终于肯好言对她说话,咬唇道:“你还叫我郡主么?你还想让我像第一次那样欺负你一次,你才肯改口么?”
陌少怔忡抬首,紫川郡主微微脸红了些,道:“你过去叫我什么,你忘了么?”
陌少抿唇不言。
紫川郡主张了张唇,复又闭上。注视了他良久,眸光微闪,柔声道:“你叫我觅儿。”
陌少轻轻点了点头。
紫川郡主没有再说下去,看了陌少一眼,拿起碗筷把饭菜吃完。深衣隐隐觉得那一眼,似乎有丝丝异样。
下午本是陌少休息的时候,紫川郡主却没有放过他,要同他弈棋、奏琴、斗茶……诸多花样,大约都是他们小时候常做的事情。
陌少概以苑中百无一物拒绝。
深衣觉得,这紫川郡主缠起人来,比她厉害多了。陌少小时候得多有耐心,才度得过那四年?如今的陌少,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刻也不愿与人多处,哪里像是会陪人,尤其是陪女儿家的样子?
“一起画画好不好?你看,你小时候画的我我带来了,给我画一张现在的好不好?”
紫川郡主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卷轴来,展开,果然是一张总角女童的画儿,双目明亮如星,嘴角噙笑,怀中抱着一只白生生的胖兔儿,正是幼时的紫川郡主。
那纸张已经微微泛黄,看着是有了好些年头。笔意流畅而传神,紫川郡主明朗俏皮的情态跃然纸上,若非技艺超群,兼而贯注情意,绝难以画出这样一幅画来。
深衣暗暗惊叹,原来陌少还有这样的本事……
从这画中看来,陌少少年时分明对郡主也有爱慕,为何如今,半分也看不出来?若说他是在掩饰,这未免也掩饰得太好了……倒让深衣怀疑他是不是和老酒鬼一样,真的忘却了。
又见画幅留白处一篇蝇头小楷写就的寿序:“……婺宿生辉,嫛�且�省��晁昴昊�平酢��帜氨【咛乙牵�枭煳€В��蛇幽伞���
文采斐然,字迹温和清俊,一见便令人心生喜爱。
娘亲常说字如其人,人如其字,从这幅小字上,便可想见陌少当年是如何清雅蕴藉、温润如玉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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