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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死了。”我看着他,静静地说。
钟尘微微愣了愣,道:“怎么会这样?”
我说:“有人杀了师父。而且,武器上是双头鹰的花纹。”
钟尘皱眉道:“是有人偷了宫内的羽箭?”
我冷冷地看着钟尘,道:“我并未告诉你师父死因,你为何断定,是羽箭?”
钟尘一愣,随即道:“阿昭……”
“是你派的人,对不对?”我已近乎崩溃,“钟尘!不要骗我!不要再装傻!你这样越显得你心虚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痛痛快快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绛穆……”
话还没说完,钟尘便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捂住我的嘴巴:“阿昭,人多嘴杂。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推开他,道:“你的意思是你还为我好?你杀了我如同父亲一样的师父,是为我好,对不对?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钟尘道:“阿昭,事情绝非你想的那般。你师父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对你的身世、你师兄的身世,我毫不知情,过去是,未来也是。”
我反而被他弄得有些迷茫,不懂他的意思,他这是……袒护我?
那么,师父的死呢?是为什么?
我看着钟尘,只一眼,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他不愿我说出,我是绛穆的公主,也不愿承认,师父的死,和他有关。
但他分明什么都知道。
因为他要除掉绛穆的人,尤其是曾组织过小队,颇有能力的师父。
但他爱我——即便此刻看来,这爱既好笑,又淡薄。
与其撕破脸,他更愿意一切如常,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孤儿,而他也不是我的仇人,还那个与我相爱的夫君。
这么清醒冷静钟尘,竟然也有选择自欺欺人的一天?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仿佛那满腔愤慨,都打在了棉花上,让我浑身无力。
“好,皇上,您要装傻,我就陪您装。也许臣妾没有您那么螅�畹墓αΓ��氡匾簿�换崛没噬夏��� 蔽易テ鹉峭胩溃��鞠胪�叵滤ぃ�映救窗醋∥业氖直郏�欢�赖降资侨髁顺隼础�
钟尘接过那碗汤,神色一点不变,似乎我刚刚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见,他道:“阿昭,不要赌气了。这是你特意让人熬的汤,怎么能摔了。”
我道:“即便摔不掉,汤洒了就是洒了。再想装满这一碗,只能兑水,甚至毒药了。”
钟尘将那碗汤一饮而尽,道:“即便如此,我也甘之如饴。”
我深深看了一眼钟尘,转身离开。
我恨钟尘,但我更恨自已。
恨在那样本该最恨最愤怒的情况下,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备受感动的我。我原以为我能坚守,却因为那样轻飘飘的话,而动摇。
我深深地厌恶这样的自己。
那样的话,以前浓情蜜意时固然可以当真,然而在见识过他的演技和决然后,为什么我还是这样轻易被打动呢?
就好像,如此刻一般,我受伤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钟尘。
这件事,也轻轻地打动了我,即便他此刻面无表情地坐在我的床边,手里端着那盆被我常常用来销毁密信的盆栽,左手拿着一根玉簪,随意地拨弄着盆栽里的泥土,一些显然是字条灰炬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堆在一边。
他一定知道,那是我和福王通信的证据。
就像他早已知道我的一切所作所为,但他始终沉默,不愿真正幵口。
即便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博弈许久,终究要分出胜负。
然而我被他感动的能力,从来不曾消逝。
如同我深深爱过,深深恨过。
我疲倦地动了动,说:“皇上您在做什么?”
钟尘将那些灰烬轻轻拈起,道:“没什么。你的手还痛吗。”
“不痛了。”
我当然是在说慌,那伤口不小,何况因为独活,我连被捏一下都会觉得很痛,何况现在?
钟尘伸手,轻轻按了按我绑着纱布的手,我痛得一个哆嗦。
钟尘冷冷地道:“不痛?你不必逞强。”
我将手往回缩了一些,怕他又忽然发神经。
钟尘却再没动静,只一动不动坐在在床边, 没看我,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好半天,钟尘才缓缓开口:“梅妃怀孕了。”
我说:“皇上早就说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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