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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会意,一个箭步过去挥拳而起,高立虽看着是粗人,反应却敏捷得很,身形颇为利落,和赵器交起手来竟很快占据上风,最后一掌虎虎带风直把赵器击得往后踉跄而去!
眼见赵器往书几这边倒来,成去非霍然起身稳稳托住其后腰,赵器还欲反击已被成去非拦下。
“妹子也跟着来了建康?”成去非负起手,心里甚是满意。
“是,安置在小人那里的。”阿大忙上前替高立答话,成去非静默半晌似是在思量着什么,阿大已半跪在地:“小人带高立贸然来找大公子,知道是犯了忌讳,只是知大公子爱惜人才,才斗胆这般。请大公子放心,高立是小人发小,靠得住,小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赵器暗暗松口气,却忍不住想说:你这身家性命倒算什么……肋骨处仍隐隐疼着,这高立果真好身手。
“起来吧,你办事我并无担忧之处,一会带高立回去,照旧例来。这段日子,不要再露面,有事我自然会亲自去。”成去非示意阿大起身,又看了看高立,转身取了口剑来,一把抽出,寒光乍泄,逼人的凉意从剑锋而出。
“这是我和二弟锻造的最后一剑,用的还算顺手。”说着递与了高立,高立接过这碧森森秋水般的长剑,想起阿大的那番话,心中一热,忍不住直直跪了下去,郑重叩了三次,方跟着阿大一同去了。
两人出府时,赵器已安排妥当,交待说:“下回家禽一类不必送这么多,见样有一份就够了。”两人一边答应一边跳上马车,赵器一个余光,却见虞归尘正弯腰打帘而下,一刹的犹豫,虞归尘已瞧见这边情形。赵器打了个眼色,阿大会意,只听一声呵斥,马车便疾驰而去。
“虞公子来了。”赵器忙上前寒暄,虞归尘轻轻一笑,并未多问,照例先去探望太傅。赵器不敢放松,抢先一步进了书房给成去非回话:
“刚送两人出门,就迎上了虞公子……”
成去非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却只道一句:“我知道了。”
很快,继续吩咐道:“你去办件事,把阿大和高立往死牢里投,要不着痕迹。”
赵器一愣,方才还是一幕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大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你只管负责把人告发,记住,一定得是死牢。至于后续,就交给路昱去办。”成去非一壁说,一壁缓缓打开一本花名册,这正是路昱从那位做监斩官的发小处得来,刚过去的这季秋冬,还真是漫长……
第44章
夕阳的余韵温柔绵密,四处缭绕着风声鸟语。虞归尘从太傅房里出来时;只见树上楼头皆挂满了猎猎飘扬的春幡;空气中涤荡着暖暖花香,而前一刻;他对着垂死的太傅,则更像是个缘悭一面的梦了。
一想到太傅;那股浓重沉朽的汤药味道便从脑中翻腾到鼻间,仿佛顷刻间;便把春意埋葬。
不觉抬首间,正对上成去非立于书房的窗子前,两人遥遥相望,耳畔莺啼婉转,绿竹猗猗,花事正盛,只是两人皆无心赏春;彼此打了一眼照面,虞归尘提步往这边来了。
开口就连寒暄都不知如何着手,反倒是成去非神情如常:“我正有事找你;直说好了;趁二弟赋闲在家,把他和璨儿的婚事办了,你提前跟世伯知会一声,回头我让媒人送彩礼过来。”
“家父已和今上提起,说此时操办,一是两人到了婚嫁年岁,二来亦含为太傅冲喜之意。今上一口应允,且提及要为此备礼。”虞归尘勉为一笑,此刻,恐怕再大的喜事也难以告慰人心。
成去非微微颔首:“世伯思量周全,父亲病重怕是不能多露面,一切事宜皆由我出面操持,对于璨儿,父亲一直很中意,倘是母亲还在,”成去非罕有地提及母亲,言辞间有那么一瞬的停顿,很快续上了:
“想必也很认可。”
言罢便往外头一壁走,一壁说:“我看眼下哪一日都好,春暖花开,倒不必讲究那么多。”
两人在园子里围着石桌坐定,虞归尘只道:“你看着好便好。”
“说你的事罢。”成去非叉开了话,今日大将军加九锡,他当然清楚。
虞归尘便直言:“今日之事,俱是精彩,大将军痛哭流涕,反复推辞,言及先帝,最后竟呕出一口血来,神情之哀戚,反倒不像有意伪装。”
听静斋这般说,成去非唇边慢慢浮上一抹冷笑:
“先帝大行时,他哀毁过礼,并不是哭先帝,是哭宗皇帝,哭他自己,眼下,离所念又进一步,焉能不有触于心,悲从中来?他年轻时,也是文采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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