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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中国文化,很大成分可以说是向后看的文化。中国大地上,近年崛起多少的西游记宫、封神演义游乐园、历史人物蜡像馆,都是这种文化思维定势产生的结果。就拿成都市来说,耗费巨资修建了‘惊奇迷乐大世界’、‘水泊梁山’。其结果门可罗雀。……科幻文学是面向未来的文学,它将把中国人的目光牵向未来……”(《中国最新科幻故事第二卷前言》河北科技出版社出版)
“……我们的投资意愿非常非常低落。但是我们看看我们寺庙投资反而发展到非常可怕的地步,加上武侠小说盛行,大家都很想逃避在那种不可思议的境界里。我们目前解决经济问题,工业无法突破的问题,跟我们缺乏科幻精神有关——我们没有前瞻的精神。我们从小学生、中学生到大学生,没有人想到未来,就只想逃避、发牢骚,这可能是我们科幻小说家的责任。”(黄凡,《科幻小说座谈会发言》,转引自《台湾科幻小说大全》473页)
但是,预言未来只是发达国家里学者和科幻作家的专利吗?不!让我们读读下面的描述吧:三个红宝石色的球体悬浮夜空中,发出怪异的冷光。眼前景色恍如以珠宝镶嵌而成,一座太空时代尖塔屹然耸立。那尖塔巨大、若隐若现、透着神秘,像是外星上的奇观。
《参考消息》2002、11、23第八版这段文字写的是什么?是上海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作者是一位名叫约翰奥利芬特的美国游客,他真实地记录了目睹这座巨塔时的感受。它不仅是宏伟的,也是令人神往的。今天,我们这个东方古国令世人惊叹的,已经不仅仅是长城和故宫了。
中国当然不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富裕的国家。但回顾过去的二十年,中国却是世界上变化最大的国家。再没有哪个地方,那么多人的命运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城市乡村和每一个人的面貌都被彻底更新了,并且还会继续更新。未来,这份比金钱重要得多的财富,正是今天的中国人所富有的。
科幻小说是描写变化的文学。在世界上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世界上最需要关注未来的地方,我们有理由期待中国的科幻作家在自己的笔下描绘出更宏伟,更奇妙的未来世界。
第六卷:科幻与科学 第十章:科学传播与科幻文学
第一节:从“科普”到“科学传播”
第二节:科幻文学与科学传播的关系
第三节:建筑跨文化之桥
第四节:为什么不是“科学小说”?
第一节:从“科普”到“科学传播”
科幻文学与科学普及几乎有天生的血缘关系。凡尔纳的作品最初经常发表在青年杂志上,作为教育和励志读物。世界上第一本专业科幻刊物《惊奇故事》,前身就是一家电器爱好者刊物,类似于中国的《无线电爱好者》。第一流的科幻大师,如凡尔纳、威尔斯、克拉克、阿西莫夫等人,经常同时创作优秀的科普读物。象阿西莫夫,甚至被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科普作家。
但是,象中国大陆这样的情况还很少见:最早一批科幻作家完全出身于科普作家行列。相当长的时间里,科幻作品被视为科普读物来规划、创作和管理。尽管现在大陆科幻文学已经算得上自立门户,但它与科普的关系仍然无法扯清。今天,各地的科普出版社仍然是出版科幻读物的主力出版社。而研究科幻文学的文字,基本上也只发表在科普刊物上,而绝少发表于文学刊物。
“科普是科学普及的简称,它指在制度化学校教育之外所有以普及科学知识为目的的社会活动,包括出版、展览、讲座等。田松《从普及到传播,从信赖到理解》
科普不仅仅是科学界的事。在现代社会里,它也是一种国家行为。现代国家的竞争,很大程度上是科技竞争,是国民科学素质的竞争。至少世界主要大国的领导人是认同这个道理的,并且将科学普及纳入国家行为的轨道。在中国的《科普法》中,明确地提出“科普是公益事业,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发展科普事业是国家的长期任务。”
不过,科学界的一些人士已经指出了科普这个概念的缺陷:在科普这个概念下,科学天然地具有正的形象,具有正确、高明、有效等正的含意,甚至拥有意识形态上的崇高地位。有一个至今仍经常出现的词组“神圣的科学殿堂”,就表明了科学在日常话语体系中的意识形态地位。在这种语境下,科学只能是人们崇拜、学习、遵从的对象,不能是批评、怀疑和亲近的对象。而人们所能够学习和遵从的当然是具体的科学知识。“(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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