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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圈,成为社会明星,在学术之余,从音乐到政治,无所不干。他在哈佛上课,从来是学生爆满,据说打分也颇为松宽。在萨默斯看来,韦斯特也许集中代表着哈佛的许多问题。比如,哈佛的分数膨胀严重。2000年竟有91%的毕业生拿了honor,成为优秀毕业生。真正出类拔萃的学生,靠成绩反而看不出来了。另外,哈佛的教授常常是社会明星,一旦拿到终身教职,就常常周游世界,参加各种活动,忽视本校的教学。更有些不务正业,搞些流行的东西。所以,萨默斯特别约见了韦斯特,要求他带头治理分数膨胀的问题,同时多从事一些严肃的学术活动,火爆的韦斯特勃然大怒,立即中断谈话,扬长而去。�
哈佛风暴(2)
但这仅仅是危机的开端。韦斯特和几个从事黑人和非洲研究的同事,认为萨默斯不仅对韦斯特不恭,对他们的整个学科也不恭,纷纷扬言离开哈佛。哈佛的对手闻风而动,立即向这几位教授示好,结果不仅West去了普林斯顿,其他的教授也另谋高就。本来一个在世界领先的领域,由此受到沉重的打击。这次提出对萨默斯不信任案的,也正是从事非洲和非裔美国人研究的人类学家马托雷(J。 LorandMatory)。可见萨默斯和非洲及非裔美国研究集团的冲突,已经根深蒂固。�接下来,萨默斯又动用校长权力,否决了两个文科学者的终身教授职位。此事虽然没有引起媒体的风暴,但对哈佛教授的心理影响恐怕不小。美国大学评终身教授,最体现教授治校的原则。一般系里教授会议通过,被评的教授就会获得终身职位,校长很少动用否决权。当然,这方面哈佛和耶鲁有着不同的传统。耶鲁校长的否决权基本不动,哈佛校长则动用得多一些。但萨默斯一次竟砸了两个教授的饭碗,而这两个教授,都是系里教授以压倒优势支持的,这就造成了校长和教授们的对立。萨默斯的理由是,哈佛总是雇一些名气大却已经没有创造力的教授。他认为,人的创造力有一定时限,学者一般在成名前是创造力最旺盛的,等成了名、上了年纪时,常常江郎才尽,只能靠吃老本。哈佛不是养老院,要雇的是正当年的教授,不是躺在过去的名声上吃饭的教授。这两位教授,都过了50岁,恐怕已经过了创造期。
但是,诚如一些人指出,萨默斯恃才自傲,觉得自己29岁就成了终身教授,别人也得像他那样才行。殊不知,学术本身很复杂。经济学、数学等领域的学者成才较早,30岁达到顶峰是非常常见的。但人文、历史学科就不同,常常四五十岁甚至更晚才能达到创造力的顶峰。被萨默斯否决的这两位教授,都正在创造力的盛期。特别是有一位来自东欧,经历比萨默斯这种从校门到校门的学者曲折得多。在萨默斯已经拿到博士、成为终身教授的年龄,人家才刚刚开始读研究院。也正是如此,人家才可能把一些萨默斯所没有的经验和洞见带进校园。萨默斯在自己专业以外的领域使用如此高压的手法,把有国际声誉的哈佛教授的判断力视如粪土,怎么可能让人家对他服气呢?�更糟的是,他频频放出话来,说终身教授制度可以考虑取消。只有打破了铁饭碗,教授们才不会固步自封,一些改革才能推行。要知道,西方的大学有好几百年的历史,终身教授制度是这一悠久历史的结晶。这一制度,首先保证了教授的言论自由,可以让教授大胆批评社会、批评自己的大学。其次,终身教授使教授免于饭碗之忧,能够以十年磨一剑的精神,潜心于学术。这对一些出活儿慢的人文学科,特别重要。萨默斯是经济学家出身,在他眼里,似乎哈佛的教授就是华尔街的股票分析师,必须在市场上挣扎才能有效率。这就破坏了教授们的基本安全感。�也正是这几年的长期积怨,如今萨默斯才陷入一个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要知道,哈佛绝大多数教授是男性,不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他们的职业就是在自己的领域提出各种假设,这些假设有些被证明是对的,有些被证明是错的。他们绝对不会仅仅因为萨默斯在一个不对外公开的会议上提出了一个对女性的假设而如此兴师动众。他们真正的怨恨,是萨默斯傲慢无礼,不把教授当学校的主人来礼遇,而当仆人来恫吓;而且自以为是,常常跑到自己的专业以外自作聪明,觉得别人都是白痴。�更重要的是,大学是一个学者共同体。大家术业有专功,彼此尊重,谁也不要觉得自己比人高出一头。哈佛、耶鲁这样的名校,当然不是个个教授过硬,有许多平庸之辈在那里混饭吃。但是,这些学校的许多教授,都是在自己领域中的顶尖学者。再大的名校,也要靠这些人吃饭,再优异的学术领袖,也不能出了自己的领域和这些人较劲儿。萨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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