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部分(第2/4 页)
那边插不上手;魏校的名次留京不是难事;可留在六部哪个衙门区别确实很大。新进士进六部“观政”的时间是半年;魏校虽没有正式授官;可已经是可以支俸。因为他是二甲进士;开始按照从七品支俸;等到“观政”结束;内在除主事;在外除知州。主事是正六品;知州是从五品;对比三甲进士外授的正七品知县、评事、博士、推官;从七品的中书、正八品行人;二甲进士仕途起点非常高。对比三鼎甲从六品编撰、正七品的编修;二甲进士的品级还要高些;可大明朝官场惯例;“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三鼎甲与入了翰林院读书的庶吉士有机会入阁;其他进士仕途的终点就是一部尚书了。虽说二甲进士外放是从五品;比留京做主事要高一级;可京官金贵;不是地方官所能比的。要是能留到吏部、户部这样的衙门;主事也是热缺;资历熬满;升了本部郎中;前途更是大好。要是去了工部、刑部这样的衙门;就差了一层。沈沧虽病故;沈家这半年是沉寂了些;不过以沈家在官场上的关系;想要给魏校谋个热门主事并不算难事。不想;魏校开口并不是求留在京城;而是想要往南京去。徐氏皱眉道:“南京?你怎么会想着去南京做官?”南京虽也设六部;可那是养老的地界;只有不得意的京官才过去养老;魏校一个春风得意的新科进士去哪里做什么?魏校道:“姨母;甥儿实不耐京城气候;冬日酷寒;春日风沙于燥;让人喘不上气来。甥儿想要求外任;可朝廷制度;除了教职许就近任职外;其他官员按照‘南北对调;的规矩外任;甥儿就算外放;也只能在北面做官;与留京并无太大区别;想要回南边做官;只有去南京六部。”徐氏摇头道:“毕竟是关系你日后前程;怎么能如此轻率?离吏部派官还有半年;你还是往家里去信;跟你爹娘商量商量。”魏校笑道:“姨母放心;甥儿岂是那等任性的?早在去岁北上前;我就与二老商议过了;要是侥幸春闱得中;就回南京任职;二老也点头了……南京六部虽是不如京城六部机会多;可胜在离家近;也能接父母到身边孝敬。”徐氏知晓这个外甥;虽有些才子的傲气;可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既是这样说了;就是真的与父母商量过来。魏家父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突兀;都说“千里做官为的吃穿”;可魏家是苏州大户;家资富饶;并不缺金少银;魏家父母与魏校本人的功利之心就弱了许多。或许在魏家父母与魏校眼中;中了进士;换了门楣;就心满意足;没必要骨肉离散去挣上。眼见魏笑眼巴巴;满脸期待;徐氏哭笑不得道:“以你殿试成绩;想要留京不是难事;想要出京还真的使人打声招呼。罢了;罢了;我应了你。左右还有几个月的功夫的;也不用急着现下就找人。你先在京城住上半年;要是改了主意;还来得及。”魏校起身作揖:“那此事就拜托给姨母了。”徐氏道:“若是别的衙门还罢了;户部与刑部这两处你姨丈在世时都待过;有不少熟人在;改日让三老爷带你去各处拜拜。”魏校虽有几分才子的清高;却不迂腐;笑道:“那倒是就要劳烦沈三叔了从正房出来;魏校停下道:“恒云;沈状元今天搬家;明日是乔迁宴;你可送了礼过去?”沈瑞在守孝;肯定是不能出门宴饮的;可沈瑾到底是沈瑞的本生兄长;要是慢待了;也容易引人非议。沈瑞早叫管家准备了一份礼;打长寿送过去。只是沈沧生前过继嗣子;本是沈家家务;只有与沈家相关的几户人家关注;如今沈瑾高中状元;不仅自己万众瞩目;连沈瑞这个出继了的弟弟都被人重新提起。这世上;真心称赞别人的少;嫉妒贬低旁人的多。沈瑾“记嫡”的身份被抬出来;嫡母亲生子却出继;成了沈瑾“心机深”的结果。在传言中;沈瑞就成了被庶兄迫害排挤出家门的小可怜。沈瑾这个新出炉的状元;也因这个缘故;人品引得外界质疑。魏校弘治十三年冬曾随徐氏去松江;对于沈家四房的家事也听个七七八八;知晓沈瑞确实吃过苦头;沈瑾并不是全然无辜;可要说沈瑾是“罪魁祸”也过了;毕竟沈瑾当时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上面有两层长辈;家事还轮不到他做主。至于沈瑞过继之事;更是徐氏做主;哪里轮得着沈瑾用心思?沈瑞虽不曾出门;可前两日杨仲言来过;因此也听过这个传闻;并没有放在心上。就跟后世网络名人被人肉似的;消息都是似是而非;这个程度的猜测;并不能对沈瑾本人产生什么真正的影响。要说今年新进士的八卦;并不止状元沈瑾这一则;榜样顾鼎臣的出身也被士人“诟病”。沈瑾是松江沈家子弟;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只曾祖是白身;父祖都有功名在身;顾鼎臣虽也是民籍;可生父是杂货店老板;行商贾事;年过五十后与铺子里的婢子私通生下顾鼎臣;且被嫡母不容;一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