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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竟是没有勇气再说一次。
只希望借着昀儿,让她主动提及跟着他一起离开……
然而,今日在宫里同晋明帝交谈过后,水卿卿自知,自己如今除了死心的嫁进三皇子,再无其他的路可以走。
所以,听到无名愿意帮她带昀儿离开京城,她心里凌乱成麻——
她之前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难,一切都是为了寻回昀儿,她如何舍得让昀儿再离开自己?
可是,自己如今的处境,马上就要嫁人入三王府,却是要将昀儿如何安置?
心里痛苦纠结,水卿卿强忍着心酸苦笑道:“你们准备何时离开?待我……待我寻到可以安置他的地方,就去铁匠铺找你们……”
不论前路多艰险,她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是她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听到她的话,无名的眸子里有亮光一闪而过,嘴里却忍不住冷冷嘲讽道:“安置之处?呵,你是想将他带进三王府,还是让他再陷险境,落到白浩清、甚至是陈皇后的手里?!”
闻言,水卿卿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以此来抑止心里的无助与寒意。
她低下头敛下眸子里的伤痛无助,颤声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昀儿的……不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不会放弃他……”
无名心里震动,面上却继续嘲讽道:“难道,你可以为他放弃你的王妃之位、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只为要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吗?”
看着无名眸光里暗涌的波澜,水卿卿明白过来,他是在耿耿于怀于当初侯府与侯老夫人对他的抛弃。
无名与她的遭遇,其实是很像的。
想当初,在被养父告诉,她是被遗弃在荒漠之中时,她的内心也恨过她的亲生父母。
甚至后来,她得知他们是京城难得的权贵之人,这种怨恨更深。
所以,从小被家人抛弃,甚至是被世间最亲的人诛杀时,那种从骨子生出的彻骨之恨,和流淌在血液里的伤痛,只怕会伴随他一生……
水卿卿不知道要用何种言语去安慰他,只得轻声道:“相必,侯老夫人也有她的无奈。这世间,没有那个母亲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因为,十月怀胎的相依相伴、骨血相连,这一份母子亲情,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其他感情永远无法比拟的。”
无名怔怔的站着,背对着水卿卿,眸光里的暗涌翻腾成汹涌的浪滔,脑子里却不由的想到,侯老夫人替自己挡剑的情形来。
心口骤然一痛,无名回头愤恨地脱口而出道:“她当年再无奈,能比得过你如今的困境么?”
此言一出,两人都怔住了。
其实,一年多前,从水卿卿第一次入京,在城门口差点被李宥的车驾撞到时,无名就认出了她是西漠那个因不守妇道,被游街浸猪笼的王家新媳妇。
因为当时无名正在追杀梅子衿,刚巧路过王家镇,见到了被游街浸猪笼的水卿卿,更是从围观的一个知情的百姓嘴里,轻易的得知了她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养父的身份。
也正是无名一时的恻隐之心,让他在她被塞进猪笼后,不露声色的在篾制的猪笼上做了手脚,让水卿卿沉塘后,保下一条命来……
原以为城门一别,不会再遇到她,没想到,一年过去,在侯府世子百日宴上,陪三皇子李宥去宣旨的无名,再次遇到了水卿卿。
那时,她因杀了五公主最宠爱的雪狼狗,被五公主勒令绑在条凳上活活打死。
看着一身血渍狼狈的水卿卿,听着大家议论她是盛家嫁进侯府冲喜的幺女盛瑜,当时无名就心中疑云重重——
她明明是从西漠而来的寻亲孤女,怎么转眼成了盛家的女儿,还嫁进了侯府?!
心里迷雾重重的无名,刚巧三皇子李宥也对水卿卿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让他去查。
无名借此,却是从水卿卿的落湖日期,与白凌薇生子日子的巧合,再到凭着他在朱雀巷里的情报,很快得知,同住在朱雀巷的牙婆子金大娘曾收留过一个异乡孕妇,却在九月初二后,孕妇与金大娘都莫名的消失了,无名当即心里就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后来,终是从金嬷嬷的姘头刘胡子那里,得到了确认。
得知侯府世子竟是水卿卿的孩子,无名当即心里就生出了复仇的计划,利用水卿卿身世的秘密,威胁她做自己对付梅子衿的棋子。更是想到,借着侯府让非血脉的昀儿做世子,罪犯欺君,以此让整个侯府覆灭。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