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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雀鸟跟着老雀鸟径直落在了簸箕里,头也不抬的埋头啄食,惟有那只老雀鸟,一直警惕的抬目打量着四周的动静,那怕偶尔低头啄食,也不贪食,啄一下马上抬头,小心的守着两只小鸟不被人发现。
雀鸟的护犊之心,让水卿卿深受感动。
眸光再次变得坚定,水卿卿想,不管来路多艰难,她只拼命护着昀儿就好,她就不相信,天大地大,没了她们母子容身的地方。
收回心神,水卿卿眸光看向屋中间的桌子上,小喜从库房领回来的过年的东西,心想,马上过年了,也时候送年礼去盛家了。
可是,她每个月的例银,除了留下五两供她和小喜日常花销,其他的都拿去还翡翠庄的欠银,身边……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给盛府买年礼。
但身为嫁出来的‘女儿’,还是嫁到侯府这样富贵滔天的权贵之地,若是没有分文表示,肯定会惹得街坊笑话老爷夫人。
思及此,水卿卿让小喜将侯府分下来的、给她过年做新衣裳的绫罗绸缎都分出来,再去柜子里将上回她从雪狼狗嘴里救下昀儿,老夫人赏给她的两匹珍贵的烟罗云锦,和着那些珍贵的她舍不得吃的血燕、阿胶,都搬出来,分别拿礼盒装好,明天一早送回盛家。
“这些绸缎,送给夫人与两位小姐做过年的新衣裳。这两匹云锦,让夫人分别做成两身时新的衣裳,给两位小姐添做嫁妆,带去夫家穿。而这些补品,也给夫人吧。”
分好后,水卿卿却发现没有东西可以送给盛老爷,也没有东西送给两位小少爷,不由起身再去柜子里翻找起来。
小喜看着水卿卿罗列出来的东西,基本将她身边的东西都搬空了。
如此,她的屋子里,除了侯府配置的家具器皿,真的是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心里一酸,小喜上前轻声道:“小姐,你将这些绸缎都送给大小姐她们,你新年穿什么呀?你身上这两身衣裳,还是出嫁带过来的,府里人都在笑你……穿得太寒酸……”
其实,从水卿卿第一天踏进侯府,大家的目光不光放在她与梅子衿的关系上,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入微,自是发现她的衣着太过简朴,别说万万及不上侯府四位锦衣华服的姨娘,就是和夏蝉春雁那样的大丫头比,她都比不上的。
盛家虽然也是富庶之家,但与侯府相比是万万及不上的,就像老夫人赏给水卿卿的云绵,是朝廷贡品,那怕有钱也是买不到的。
而水卿卿当初代替盛瑜嫁进侯府也实属仓忙,盛家帮她备下的东西本就不多,而这些民间常用的寻常布料款式,如何与富贵滔天的侯府相比?
再加上水卿卿把所有的钱都省下去还翡翠庄的债,进府这么久,从未为自己添置过一件新衣裳,所以,看着她日常总是那几件旧衣裳穿着,侯府里的人早就暗下笑话她是小门小户的土包子了……
听到小喜的话,水卿卿不以为然的回头笑道:“我都这般寒酸了,她们还不放心我。若是我学着她们也打扮起来,我不就真的成了她们眼中勾引侯爷的狐狸精了!”
看她一直翻打不到送给老爷的合适礼物,小喜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先前……那白姨娘不是给咱们送过一次东西吗?就是你在坟山救小世子那回,里面有几样玉器,拿来送给老爷正合适……”
“不用!白凌薇的东西,我不会要的。所以也不会拿来送人!”
先前为了做样子给老夫人和梅子衿看,白凌薇假惺惺的亲自送了好些东西到听笙院。
可她一走,那些东西就被水卿卿扔进了后面空置的房子,若是不想惹人注目,她更想直接扔出去。
所以,被她视为仇物一般的东西,她怎么会拿来送给自己的恩人?!
见她一脸嫌恶绝决的样子,小喜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将其他物什搬下去放置好。
水卿卿复又回到窗前坐下,想继续给昀儿做布偶,奈何心里装的事太多太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脑子一阵阵的涨着痛,只得放下布包躺下歇息片刻。
闭上眼睛后,脑子里的人和事越发清晰的在脑子里走马观灯般的呈现。而这些事中,最让她揪心为难的却是——她要如何开口去向梅子衿讨回自己的胭脂盒?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捡了她的盒子,她必定即刻上门去问他要回,不做半刻迟疑。
可如今捡了她盒子的人是梅子衿,她却是犹豫为难了。
越想越头痛,水卿卿习惯性的要去打开白玉盒子,去抹薄荷膏,可手一触到沁凉的盒身,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