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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要成为大汉朝最遭人唾骂的小文官了。这到底是谁给谁惹来的麻烦?自己
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人物呢?
不知什么时候,再抬头时,对面就坐了个青年。清秀俊朗,似曾相识,笑得
凌厉。
“子长,当年谁又能料到今日我会落魄至此,你却富贵逼人?”
——“一生一世如浮云,你守了两年帝陵,还剩多少棱角没有磨平?”他看
着面前挺拔青年,就像在看一颗永不满足的躁动心灵,这个野心勃勃的青年,一
直孜孜以求的又是什么呢?
“我要从你、从兄长、从韩嫣、从你们每一个手里,夺得刘彻。”
刘彻……他真大胆,而他,真吃香。
“你口中的这个人他不在我们任何一个手上,你怎么夺?”他好奇,摇着空
荡荡的酒瓶,微醺,唤店家再上好酒。
青年冷冷看他,不无狠毒之意,再更早以前,他一句话得罪他,他就与他结
下难解怨恨,只是一个小文官,凭什么嘲笑他嘲笑大哥!但怎么也没想到,教训
不成反助他上青天,怎么也想不到自那晚陛下便迷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到底
面前这个满嘴酒气、穷酸迂腐、满街上一挑就一大把的人有什么值得皇帝留恋?
“贱货。”一碗酒全都直直泼洒到对面人脸上,霍光看他狼狈丑态,笑得舒
心自得,在做出种种害人事情时,霍光的特色就在于他时时能保持清秀无害。事
隔两年,他不会放过他。他细细眯了眼睛,怜悯一样道:“我猜你定不知道,陛
下他在人后怎样说你。”
一脸的湿漉,众目睽睽,垂下眼,已经非常疲惫了。连自嘲的笑都再挤不出。
但还是,想自嘲。
——一地清晖,月亮圆得圆满。今晚的月亮,很美。留恋于这种美好,他搬
把小椅子,坐在自家小院里,举杯邀明月,对饮无处寻。书堆砌得越来越多,能
挤下的空间就越来越少,好在只有他一人独享这空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独享无拘无束自由空间都成奢求?只记得,很早之前
他是自由和清白的,只是突然一杯酒一个夜晚一场错误改变了一切。只记得,很
早很早之前他就丢掉了一盒胭脂,已经被重重地踩在了脚底。他是不配拥有那盒
胭脂的,不然她怎会再也不见?
“子长……”
他酒醉,迂腐,平凡,只是小小文官,他睁开眼睛,看见是她,云一样的妆
容,微微冷,像天边那颗孤独清冷的星,她的香味是最甜美的花儿,他嗅着,傻
傻得像条大笨狗,终于安心了,有点小小的怪她,小声:“我昨日数了数,真的
已经存够五万贯钱了,我——你、你若愿意……你也可以不愿意,我都会给你赎
身!你若愿意——”再不好意思说下去,他从小椅子上站起来,含情默默牵着她
小手,醉得七摇八晃的步子终于迈进自己小屋子,他握着她手,她没有抽回。
他重重打着酒嗝,糊里糊涂摸着柜子箱子,她静静看他表演,有些冷漠、冷
漠的艳丽。
柜子箱子纷纷倒下,发出破裂的响声,他全然听不见,只专注摸索着自己想
要,竟从顶里面的小柜子里的顶里面的小柜子里摸出了一个盒子,却是个不小的
大盒子,红檀香木,雕刻得精美动人。他打开来——
她几乎有一瞬的目眩,当看见盒子里的满满东西,这些白玉簪子、这些流俅
脂粉、这些珍珠耳坠、这些馥丽香泽、这些画眉凝脂,不止精美极为动人,她再
难以掩饰她的动容,“这都是什么时候……”
他把它重重放她双手里,潇洒说:“都是你的了。”见她愣着,他也不知哪
借的胆子,难得豪放恣意一回,扑上前,就捧住了她如花脸颊,失去了小心翼翼,
眼睛发亮,非常激动:“你若愿意,就跟我成亲吧!我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
我不会让你生气的,你可以弹琴可以赏花可以到处玩,我也不会让你做家务,烧
菜做饭我都很好很好,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
我,但就算现在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