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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魏·集解》里如实地写道:“系羊
射脂之说,俗亦相传,但无实据。”(校点本第三册,第1970 页)由于木本
阿魏是一种外来药物,本土无产,故对它的具体采集方法,非亲眼得见,只
好存疑待考。申明“但无实据”,表明客观条件限制,世俗相传的说法,必
须慎重看待。
有的药物在过去的本草著作中尽管有着详细记载,究竟实物是否与记载
相副,李时珍未经亲自实地考察,总不放心,明白申明自己对此尚“无知”,
免得以讹传讹。剪草这种药物,李时珍的态度就是如此。他在《剪草·集解》
中申明说:“许叔微《本事方》言:剪草状如茜草,不如细辛。婺、台二州
皆有之,惟婺州者可用。其说殊详。今遍访询,无知者。或云:即茜草也。
未有的据。”(校点本第二册,第1312 页)经过普遍访询,仍无知者,找不
到确实的证据来证明前人的说法,只好表示存疑,留待后人访询证实。
硝石这种常用药物国内多产,可是昇玄子《伏汞图》中记述的硝石,却
同一般记述大有差异,说:“硝石生鸟场,其色青白,用白石英灸热点上,
便消入石中为真。其石出处,气极秽恶,飞鸟不能过其上。人或身衣过之,
身上诸虫悉化为水。以形如鹅管者佳。”这种与常见消石大不相同的记
载,李时珍不是简单他说他违背常识,而是从另一角度来加以思考,提出新
的解释。他说:“谨按昇玄子所说,似与今之硝石不同。而姚宽《西溪丛语》
以其说为真正硝石。岂外国所产与中国异耶?抑别一种耶?当俟博物者订
正。”(《硝石·集解》校点本一册,第650 页)
人们的认识,或受历史的局限,或受生活经验的局限,还有地域环境的
局限,不可能对任何事物都了解得清楚。中国常见的东西,异国未必常见;
异国常见的东西,中国未必都有。同一种药物,在不同地区名称未必尽同;
国度不同,同一名称未必都指同一实物,这也是常有的现象。昇玄子所描述
的“硝石”,其产地与形态,显然同一般硝石有异,李时珍认为,或许外国
硝石与中国不同,或者名为“硝石”实际上同中国硝石不是同一种药物,只
能留待博物者订正。这里,不只是留下了有待研究的课题,更可贵的是留下
了他那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
(三)无法考订者,存而不论
李时珍经常碰到古书上记载的一些药物,只有名称而无形态、气味的记
述,效用却很神奇,实乃千古难解之迷。对于这类记载,不可信其有,不可
断其无,根本无法考订。凡是遇到本草著作中的这类药物,李时珍只好存而
不论。这种认识上的科学态度也是可贵的。
刘郁《西使记》记载一种药,名叫撒八儿(可能是译音),据说它产于
西海,“乃玳瑁遗精,蛟鱼吞食吐出,年深结成者,其价如金。”此物是否
玳瑁遗精?是否经过蛟鱼吞吐?多少年能结成?都是无法考证的。所以李时
珍不将它列入药物,只附于玳瑁之后,写道:
窃谓此物贵重如此,必有功用。亦不知果是玳瑁遗精否?亦无所询证。姑附于此,以俟博
识。
——《玳瑁》附录校点本第四册,第2500 页
崔昉的本草书中,提到一种药物名叫金牙石,说“金牙石,阳石也。生
川陕山中,似蜜栗子,有金点形者妙。”《圣济经》治疗风火方中,也用了
金牙石,同时还用了银牙石。《本草纲目》中,只列有金牙石,银牙石没有
列入。因为什么是银牙石,对其气味、主治一概不知,很难考察。李时珍如
实写道:“银牙石恐即金牙石之白色者耳。方书并无言及者,姑阙。”(《金
牙石·集解》校点本第一册,第615 页)《本草纲目》中列有“附录诸石”
一项,也未列“银牙石”。
刘守真《宣明方》中有治远年近日一切目疾方,其中列了不少稀奇药物,
有太阳石、太阴石、碧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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