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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哪里拿过刀剑,还要把刀剑刺进敌人的身体里看着人死去。但上了战场为了活命,只能把敌人杀了,开始会有畏惧,可当你杀了第三个,第四个的时候就再没感觉了。”
这地方也和战场差不多了,只是战场是明刀明剑,这里则是暗箭伤人,看不到血。她直白的问,“那你是麻木了?”
他不正面答,只轻声道,“在宫中生活久了,也就那样了。只觉得一条性命消逝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那样的轻贱和容易。”
终是慢慢的和她说心里话了,一年之中不可能总是万里晴空的好天气,有倾盆大雨,有乌云密布,这才是完全真实的人。把他光明向上的一面剖开,偶尔也有愤世嫉俗的阴晦。
在善恶中拉拉扯扯,算是好人,又不能算是完全的好人,这种矛盾,真让她心醉。“许多人就是为了拥有玩弄别人性命的权利才拼命往上爬的,而你与生俱来就有这样的权利,是羡煞了多少人。”
景故渊问,“你想要那样的权利?”
“我说过,就算是要玩弄别人的性命,也要玩弄那些和我旗鼓相当的人的命,这样把他们踩在脚底作践才会有乐趣。没有反抗能力的那种,入不了我的眼。”
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家里有条小狗,爹刚带回来给我养时它特别不听话,我让它吃饭时它不吃,不让它吃时就一直缠在我脚边汪汪汪的叫。你想知道我后来怎么把它教好的么?”
景故渊笑道,“能选择不要知道么?”
当然可以,她也是有温柔体贴的一面的,愿意温顺时也会很温顺。丈夫说不听,那她就不说吧。抬头看着天上同行的明月,一时兴起唱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伊寒江唱得颇为欢愉,声音倒是如珠玉落盘般圆润动听。只是这曲本是带着秋日凄凉忧思,该是压低了调子唱才合意境,被她这么乱唱一气,他只想笑。“原来你还会唱曲。”
骄傲回道,“本姑娘可是多才多艺。你宫里有萧么,有的话,一会吹一曲给我听。”
“你不是不喜欢箫声么。”
哪有,“是你断章取义,我是讨厌你吹那种哀伤像出殡一样的曲子。所以一会只许你吹些欢愉的,让人听了就觉得高兴的曲。”又是拍拍他的头。“乖乖听本姑娘的话,便给你糖吃。”
景故渊没出宫之前住得最长的便是在玉钩宫,这离皇帝的寝宫并不远,方便皇帝过来探视。他虽是宫中有权有势的皇子,却也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在皇后那里待过几年,又在慧妃那里待过几年,稍稍大了才搬来了钩宫,又因为他喜欢念书,出于万千宠爱,皇帝花了大笔银子在玉钩宫旁边又是建了一座阅卷楼,搜罗古今名书字画藏于其中。
伊寒江记起林初一就是在里头当差的。
景故渊感触道,“倒是没什么变化。”自从搬出宫后,他便再也没回来过了,这地方他住了好几年,留给他的回忆平平,说不得好,也说不得坏,记得最深的便是深夜中与书为伴,才熬了过来。
服侍的宫人已经是换了一批,没有一张再是他熟悉的面孔,看着灯火阑珊,却是有些不想进去。
“怎么了?”他既是多年来深居简出,定是很久没踏进这玉钩宫了,伊寒江道,“是不是很久没在宫里过夜,不习惯?”
景故渊笑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会给你吹什么曲子好。”里头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只吩咐了宫女取来玉箫。想了想,索性吹起她刚才唱过的曲子。
倒是会投机取巧,捡现成的,朝他下巴惩罚式的咬了一下。
有陌生人倚在门处戏谑道,“本想说过来看看是谁吹出这么动听的箫声,却是看到不该看的。我是不是该洗洗眼睛。”
景故渊急忙和她分开,再定睛看去,笑道,“十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即是过来,该先让人通传,怎么能私自闯进来呢。”
“以前来你这,也从没见你说过要通传,娶妻了就和我定起规矩了。”说着更是大摇大摆的进来。
景故渊把玉箫放下,和伊寒江说道,“这是十弟承勤。”
景承勤兴奋道,“本是等着你第二日来给父皇行礼,哪知你拖了这么久。若不是我听到箫声,还不知道你今日入宫,正好,让我看看嫂子是不是正如其他兄弟说的生得花容月貌。”
伊寒江托着腮,这时刻其实只想与景故渊两个人过。瞥了景承勤一眼,只感觉他是极为艰难才将目光由她脸上移开,语气平淡的问道,“有你兄弟说得那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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