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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更有如云状的波纹,但抚之则光滑平整,并无颗粒质感。而大食刀的刃口颜色远比泼风刀为黑,黑色的刀刃上分布着亮晶晶的如繁星般的锯齿状晶体。比泼风刀略为粗大,整个刀身黑白对比极为明显,相互交织出一种粗犷的花纹,这使弯刀看上去粗钝沉重,实际上却锋利无比。
“花纹倒都是有,但是有什么本质的区分,我等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高云舟趴在桌上半天,看得眼睛都痛了,“虽说大开眼界,但精要之处还得请丁桑师傅指教!”
“日本刀的制造法,我略知一二,”李天郎说,“日本工匠称刀上之花纹为刃纹,那闪亮的颗粒,他们谓之‘沸’。在刃上看到的称为‘刃沸’,在‘地铁’上看到的称为‘地沸’。而那条发着白光的线,是为‘匂’。我这把刀是日本著名铸剑师粟田口吉光花费三年半的时光制做而成,而一般的日本刀,即使是精制的利器,也只需三月即可制成一把。据粟田口吉光说,造一把符合‘不弯、不折、善切’的好刀,不仅与工匠的精湛技术密切相关,有时更在于运气。为了这把名为泼风的刀,他至少丢弃了上百把粗制的刀身…… ”
“然也!看来你说的这位粟田口吉光确是大师。”丁桑搓手叹曰,“一把精益求精的好刀就是工匠呕心沥血,伤神费气之作,所谓铸剑名家,量不多产。那十七口弯刀,就耗尽了我祖父所有精力,他在第十八口刀还未完成时便口吐鲜血暴卒…… ”丁桑摇摇头,不再提家族之事,转而说道:“日本刀之做法,皆自来自中土,大唐之包钢法在日本被奉为经典,李将军的宝刀必是由此法铸成!”
“不愧是铸剑名师,一眼即看出端倪,”李天郎由衷地钦佩道,“师傅所言即是,天郎佩刀即是包钢法!只是这包钢法要成精品极难,稍有不慎即损耗甚巨,非人力所能控……”
“什么叫包钢法?”高云舟听得大师切磋,不由眉花眼笑,这样的奇闻逸事岂是书本常人能够聆听得到的!
“我曾到粟田口吉光的兵器作坊去过,也听过我恩师方天敬与之交流制刀之法。一把好刀,从矿石开始便精挑细作,将精选的铁矿石投入搭搭拉炉,大火猛炼,烧出了大块的‘鉧’,然后用大铁鎚将之打碎,由经验丰富的师傅用肉眼看铁块的断面来挑出杂质极少的精纯部分,此称之为玉钢,还有一种稍软的为庖丁铁,这两种精铁就是日本刀的主要原料。把玉钢加热后打成薄片,淬之以冷水后再敲碎成小块,将这些小铁片用纸包好再裹上黄泥,入火锻炼,让其结合成一块,再不断锻打反覆摺叠,如此可以将杂质去除且将铁块像揉面团一样揉成均质。但是这种摺叠并非越多越好,到底好到何种程度,全凭铸剑师的经验和技术。否则玉钢要么过硬要么过软,都会成为废品。最后使庖丁铁在外,将玉钢包于其内,庖丁铁具弹性与韧性做为刀的外皮,玉钢具有坚硬的特性适合做刀口的材料。二者相辅相成,令刀身具有良好弹性,同时刀口坚硬不易缺口,做到软硬兼备,於格斗时刀之两侧具有弹性可吸收化解对方兵器攻击造成之震力,避免手掌被震麻木而兵器有脱落之虞,而刃口因坚硬的特性不易成缺口,锋利如斯。从而使之软硬兼顾攻守得宜,这是日本刀剑之特性。”李天郎说到兴处,顺手拿起泼风,翻腕挥舞一下,高云舟下意识地往椅子后背一靠,嘴里咋舌道:“没想到如此繁复,那一把好刀到底要揉多久呢?总得有个一般的说法吧!”
“这个就很难说了,光是第一步制刃,就要将钢料加热至赤红进行锤锻,多达二三十次,每一次均锤打数百锤,力道角度都有讲究,务必要求析出所有杂质。而淬火是铁、水、火三者最後一赌胜负的关键,也是决定刀剑命运的一道工序。照粟田口吉光的做法,要在加温前涂‘烧刃土‘于刃上,这土的配方,涂抹的厚度都是其极为秘密的技法,如此加热可以使刀身韧性提高,加热时若土层剥落将会在刀身上留下致命缺点,严重者使淬火失败,这也是极难掌握的关键技术。当刃体烧至正好,便从炉中将刀抽出,入水之瞬刀工大喝一声,将刃体全没水中,爆燃之响大作,白雾蒸腾,甚是神奇。淬火最关键的三点:时刻、水温、水的成分。这些都是口传心授的不传之密,外人不得而知。我是看到粟田口吉光制刀淬火时用的液体殷红如血,气味怪异,虽好奇无比,但自不好多问。淬火之后,刃纹便浑然天成,除了刃口边的波浪纹之外,还有类似金线、银线、雷电闪光等奇特条线, 有如松树皮纹者也有如流水漩窝者,另有如木材年轮者,如浮云,如高山,如朝露,如晚霞,如浪里涛花,变化多端各具神态,是为名刀风范。再经研磨,最后最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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