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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止了哭,心里暗自盘算:这下好,应该是刚转生了,动也动不了,不如静观事变。
“……那……就请老爷动手前,给咱们的孩儿起个名吧。”女人终于像下了决心般,用一种绝望又坚决的眼神看着我,小声对中年老头请求。
“……青桐,顾青桐。”
“好名字。娘的心肝,你听到没有?以后你就叫顾青桐啦。”
女子一双泪眼温柔的弥漫着悲伤的望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身子。
为何要哭?我又不是没死过。
正想抬手给女人抹眼泪,却听到门外一阵慌乱,金戈交鸣、人马嘶叫声。然后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有人从从容容的走了进来。
有人颤抖着却从容不迫的跪在地上。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一把冷清清的像是没有温度的刀碰上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朕听闻顾卿家新添慧儿,朕特来恭贺。把贺礼呈上。”
“呈贺礼~”
血腥味随着走进来的人越多,味就越重,到得后来简直让人想作呕。
我没有转头,只专心的看着这个应该是我娘的女人。她抖得更厉害,眼泪一直往我脸上掉,这让我想起师父。
原来临死前以为下雨了,却不过是师父的眼泪。
“……谢皇上龙恩。臣已知会有今日,但求皇上给微臣一点时间,容微臣与爱妻鳞儿道个别。”
“准。”
中年老头挨着女人坐下,搂着她的肩头,一只手摸着我的握成拳的左手把玩。
“玉蓉,累了你了。你,好生去罢。”
“老爷,贱妾带着桐儿先行一步了。”
也不见怎的,只见女人嘴角边流下浓浓的血来,身子一侧,头软软垂在我头一边。
终于可以摸上她的脸了。
胸口一痛,五脏六俯像是被移位被扭曲到了一堆似的痛楚不堪,我眼前一黑。
……
模糊地,像听到什么刺入物体的钝音,听到重物被踢的声音,听到那冷清清像是说不出的高傲的声音:“摆驾。”听到拖沓的声音,又听到冷笑的声音、听到拉扯叫骂哭喊的声音,听到耳光的声音,听到“娘的,臭□,找死”的声音……最后,我听到了一声像从地府里传来的无限悲伤的轻叹声。
“可怜的孩子,生不逢时啊。”
第三章 何去何从
这世上,人有很多种。
比方说,有些人天生是好命,生来荣华,死亦富贵;而有些人则有志不能伸有才不能展;而另外有些人,则是平凡是福,做天和尚撞天钟;还有些人,则是天生命苦的,是克星带紫背砂,生亦苦,死亦无物裹尸;最让人不解的,则是那些像小强般死了好些次但总是死不了的人。
我就是最后那种人。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死,但我在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去跟假道士算帐。
于是我伸出手,努力忍住揪心撕肺的痛在一片模糊中抓住了某个硬梆梆冷冰冰的东西。
我被人提了起来。
模糊的看到那人戴着明晃晃的头盔,可能是个当兵的。
我这么猜着,只感觉那人沉默了半天,终是一声轻叹,把我放进了布袋一样的东西。
好冷。我忍不住发抖。
千万不能睡,我要活下去,活着回去见老头。
被提着一下高一下低,一直颠簸着,神志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被人小心的从布袋里抱出来,用热腾腾的水泡洗了身子,然后裹上了软乎乎的被子。然后,嘴里被小心的灌了些带骚味的奶水。
终于脱险了。
我长叹一口气,胸口被牵得巨痛。
“……你这孩子倒也奇了,这般被重手法伤了心脉差点致死,居然能忍住不出声,莫不是,你也知今晚这事太过惨烈么?”
那士兵已经卸了盔甲,换了套青布袍子抱着我与我轻声说话。我努力睁大眼,也只看得清他年约三十,长相平平,倒是自有一股稳重内敛的气质,一双眼像两点星一样闪闪发亮。房子里亦普通,全是木板做的桌椅,床亦无半点布幔,只听得空中偶有蚊子飞过的细小的嗡嗡声,心中暗道:好险,还好自己这转生是在夏里,要不然,非得冻死再投胎不可。
我闭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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