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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灿语头也不转,眼睛仍然不离电视,完全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知道自己的声音足以让旁边听见的人听得一字不漏了。因为她虽然没有听见孟浪的回应声,眼角的余光都感觉到他向这面瞟了一眼。
两人就是这样:说的人像自言自语,听的人不言不语,却能心领神会。
孟浪扒面的速度更快了,只听筷子在碗边撞击出清脆快捷的响,然后他转身进了厨房,于灿语听见了涮碗声。孟浪很快出来,仍是不言不语地拉开门走了。
徐处长找他,他知道是什么事,今晚如不问到结局,他恐怕又会失眠,就算结局不好,躺在床上凝神苦思该换招,该补救,都一定会想出办法来。他知道徐处长每晚都要十二点才准时上床。现在还可以上门讨消息。
殷若梅找他有什么事?他从未上过她的门,他不相信她会有多么正经、多么重大的事找他。第二天上班才到她办公室去。
殷若梅一见孟浪,露出了少有的热情和笑容,立即和他握手寒暄:
“哎呀,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到我这来是贵客了。怎么样?还顺利吧?”
孟浪一时弄不明白她具体指的什么,只好含糊地说刚开始,困难不少。
殷若梅关切地看着他,像问像答地说:“是么?操心大。看你,这才几天不见,人都瘦了一圈,还严重地睡眠不足:眼窝子都青黑青黑的。孟处长,金钱固然诱人,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殷若梅说到此.兴趣大增地接着讲:我爱人最近回来摆了一个笑话:说他一个朋友,自从政策开放就下了海,披星戴月下广州,转深圳,飞北京,赴上海,现在已是近千万了,可是身体却垮了,上礼拜他们一帮朋友去看他,他已知道生命即将结束,悲哀至极地说:我现在宁愿不要我的千万资产,只要生命,只要健康。如果上帝垂青,赐我再生,我一定把全部资产捐给慈善机构。令他们一帮商界朋友尽皆唏嘘,酸楚难忍。
殷若梅的话触到了孟浪的心事,诸多不顺立即涌上心头,使他半晌呆然无语。
幸好殷若梅并未注意看他神色,转身给他倒了杯水,说孟处长你先坐坐,我安排一点事马上转来陪你,就匆匆到其他办公室去了。
殷若梅一去不还,孟浪如坐针毡。几件大事聚结在心头待解决,家电大楼开业剪彩的时间已定,日子一天天逼近,他急得昨晚一夜没睡好。
他看见桌上的电话,很想趁这时找找小凤,又怕殷若梅突然回来难为情。不打脑子里又一直想着熬得难受,就坐到桌前拨了号。
“你找到销路了么?”电话一通,他就先发制人地问。
孟小风说:“你得了健忘症是不是?再三嘱咐我不管销路的事,说由你负责,现在你是不是找不到门路又来拽给我?”
孟浪放了心,嘴巴也硬了:“你胡说!我这边马上就要落实了。”
孟小凤问是哪一家,又问价位,孟浪故意莫测高深地说反正不会比你上次的差,就挂了。
刚放电话殷若梅就转来了,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有来无往非礼也,上次承蒙你请客,今天我来回请你.我们先找个清静地方去喝茶、然后去吃白果滋补鸡,好不好?
要不是孟浪心中另外还有事想找殷若梅,他今天是无论如何耗不起这个时间的。他们一同下楼。殷若梅很亲密地和孟浪并排走,边走边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以应付过往行人热辣辣的眼光。殷若梅和孟小凤的个子差不多,孟浪就只齐她肩头高一点,两人显得很不般配。
殷若梅选择了非常清静雅致的北山公园。他们两人坐在一株大香樟树下,此时才是上午的十点左右,茶堂清冷,只有他们据了一桌。
殷若梅环顾着周围蓊郁无尽的绿荫树木,连连称赞多好的自然风景,多好的空气,人,就是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孟浪心不焉地附和着,等待殷若梅开口说正事。
袅袅婷婷一贵妇
307。袅袅婷婷一贵妇
“昨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殷若梅显得推心置腹地说:“朱厂长打电话来诉苦,说资金严重不足,请部里谅解他们,叫我转告你,说并不是他不肯静忙。他说他确实不好直接给你讲。”
殷若梅斟词酌句地说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的脸。孟浪的脸就发起烧来。
他被那些人敬醉了酒,一觉睡醒都四点了,急忙到了副厂长办公室,被人家一翻虚与委婉,孟浪终于听出味道来了,又气又恨却发作不得。
殷若梅又关切地问:“你不是搞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