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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然?”二夫人又轻声唤了一声。
“二夫人,小姐这些天都未睡好,怕是这会儿已睡了。”一直在旁边从未出声的紫鹃见小姐似是已睡去,实在不忍心二夫人打扰她的睡眠,才斗胆说道。
二夫人仍是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紫鹃的唐突插话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看了眼已在凳子上就座正喝着茶的周大夫,徐徐走到他跟前,小声道:“人虽是睡了,但总不能让你一直等着,我看不如就现在再次诊断吧。”
周大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李锦然,用没有温度的声音问道:“张大夫不是昨夜已确诊了吗,为何又要我再诊一次。”
他虽回着话,但却一直没有要再诊的意思。这让二夫人心中十分不快,但碍着她在李铮心中有着不能取代的地位,才隐忍着没有发作,咬了咬牙,堆着笑容说道:“张大夫虽是常用大夫,但锦然这次大病一场,也马虎不得。在李府没有人比你的医术高明,才请你来。”
周大夫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是受用,才站了起来,走到李锦然床边,伸手号了号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是体寒所致,张大夫诊断属实。”
二夫人呼出一口气,像是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下去,看了眼李锦然手上缠的白纱,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烦请周大夫将锦然的伤口再次检查一番。”
周大夫回头看向二夫人,见她似对自己医术没有信心一般,不由拔高了嗓门:“怎么?我陪在老爷身边已有十五余年,他对我丝毫不见怀疑,你在怀疑什么?”
二夫人面上再也挂不住,又担心李锦然被吵醒,忍下了这口气:“周大夫这是误会了,今早我见了张大夫,仔细地询问了伤口,知道这伤口极深。现如今这天气炎热,我担心伤口昨夜处理不好,会导致病情恶化……”
周大夫才将纱布解开,看见两道深深的伤口,隐约还翻着白肉。任凭他看过无数次伤口,但这样的伤口出现在女人的身上,还是叫他第一次瞧见。他暗叹能让伤口烂成这样,怕是刻意为之:“短剑所致,什么样的剑,我没有见到,也不妄作评断。”
二夫人自然也看见那道伤口,却不见有任何表情。只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剑,拿给周大夫看,小声问道:“是这把的吗?”
周大夫将短剑拿着跟伤口仔细作了比照,点了点头。
二夫人将剑收好,又将周大夫送出了门,看了眼站在床边的紫鹃,问了一句:“你家小姐待你如何?”
紫鹃微微呆愣了片刻,伸手摸了因被打而红肿的脸,原先还算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阴沉,只答了两个字:“还行!”
二夫人颇有意味地笑了笑,也不再跟她多说什么,起了身,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出了门。紫鹃站在李锦然的床边看了很久,也转身出了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李锦然睁开了眼睛。想到二夫人问紫鹃的那些话,又想到紫鹃答的那两个字,原本瞒过了二夫人跟周大夫,此刻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不知怎么,她却无法笑出来。
二夫人出了梅苑,抬头看了看艳阳天,心情极为舒爽,不由笑出了声。几个丫鬟见二夫人心情这般好,也都开心不已。
其中一个丫鬟道:“二夫人,您这一笑,看上去更显年轻美丽了。”
另外一个丫鬟紧接着话:“谁说不是呢,尤其是二夫人今儿这身打扮,任谁看上去都以为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你们说是不是呀。”
其他几个丫鬟连连点头,将二夫人夸上了天。二夫人心里乐开了花,走路更加婀娜多姿,笑容可掬。心情一好,她也忍不住跟这些丫鬟开了玩笑。丫鬟们平日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一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进了琉璃阁。
这些丫鬟一进来,皆是有眼色的各去做各的事儿了。二夫人进了正房,笑盈盈地将房门关上。张妈妈早已等候多时,二夫人一来,就急忙将桌上的茶水端了过去。二夫人接过茶,细细地喝了起来。
张妈妈到底是个急性子,半天不见她说话,问道:“夫人,那李锦然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二夫人看了一眼张妈妈,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是真的。”
“那昨晚那件事……”张妈妈说道这儿,顿了一下,目露凶光。
“想来与她也没有关系,要是真被她撞上,怎么可能逃得过黑衣人的刀剑,看来不过是巧合罢了。”二夫人看了眼张妈妈,见她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不由笑了笑,“张妈妈,跟了我这些年来,这种事不是头一次做,怎么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