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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这位压在她身上的藕衫姑娘。
她用力眨了眨眼眸,试图辨明那张笼罩在阴影下的面容,那男子却是青袖微翻,一手一边将她们扶起,跟着分别托住两人的手肘,脚法行云流水,如御风飞驰,眨眼间,三人已离开那滑不溜丢的冰池,稳稳地立在石板地上。
随即,青衫男子撤了扶持的劲力,转过脸容,对住姚娇娇平静地抱了抱拳,道:“多谢姚姑娘适时出手,要不,祥兰儿怕要受伤了。”
“年、年永澜?!”怎会是他?!
清朗天光顿时投射在男子的残容上,姚娇娇方寸陡震,瞠目张唇,一时间分不清是纯粹教那张脸吓着了,抑或是因为他的出现。
一旁,那藕衫姑娘忽地微侧丽容,音珠柔润轻盈——
“永澜……你和这位姑娘可是旧识?”她柔荑极自然地攀在他臂膀上,恬淡静美的神态加上柔若无骨的纤细身形,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兴起旁人的保护欲。
被如此一问,年永澜削瘦双颊莫名感到一股热意。
他原就讶异今日会在此处遇见这辣呛脾性的娇娇女,此刻,近距离望进那对不驯的、野气十足又精神十足的丽瞳,他左胸鼓动,上回那几下掌掴的力道似乎还留有余温,挥之不去。
他抿抿唇,缓声介绍:“这位是城西姚府的千金,姚娇娇。”
姚娇娇定定望着那气质出众的美姑娘,一方面赞叹着人家如花美貌,另一方面已察觉到对方的怪异之处。
跟着,如同想替她解惑一般,那藕衫姑娘平举双手摸索着,水眸却无焦距地投向一方。
未多思索,姚娇娇下意识抬起手握住她微凉的十指,瞪大眼睛冲口使出——
“你是瞎子?!”叫声清亮,引起周遭一些游人侧目。
藕衫姑娘浅笑,不以为意。“是呀,我瞎了好些年了。”
像是完美无瑕的珍玉突然在最美丽的纹路上出现了裂痕,姚娇娇心里惋惜,忍不住大叹:“你怎么会瞎呢?!你生得这般貌美,怎么是瞎的?!老天爷也太过分了!”
藕衫姑娘微怔,菱唇的弯度不由得加深,淡淡附和着——
“是呀,这老天爷净爱干些过分的事儿,又有谁奈何得了?”她十指反握,摇了摇姚娇娇的小手,柔声道:“我姓凤,凤祥兰,吉祥的祥,兰花的兰,幸好你适才拉了我一把,要不,我可惨啦,真的该谢谢你。”
姚娇娇脸蛋微红,不太习惯别人称谢的言语。“也……也没什么了不起,你甭谢啦。”
凤祥兰又笑。“是呀,大恩不言谢,更何况你是永澜的好朋友,我自然也拿你当好朋友看待了,朋友间相互救助本是理所当然,再言谢未免矫情了。”
“我和他才不是什么好朋友呢!”姚娇娇忙着撇清,忍不住瞪了年永澜一眼,见他径自沉默,眉间淡淡的峰峦加深了峻容轮廓,害她方寸莫名一抽。讨厌鬼、丑八怪,没事扮啥儿忧郁,古古怪怪的,也不知在打啥儿主意。
年永澜暗自苦笑。
是自惭形秽吗?不禁自问。
他皮相已毁,随着年岁流转,从最初的惊惧到静然接受,原以为是心如止水、八方不动了,可偏就不懂,为什么会在那样亮丽、直率、带着挑衅的注目下感到一丝紧绷?
“祥兰儿,我先送你回去吧。”他低语,回避姚娇娇的瞪视,青袖又托住凤祥兰的手肘。
凤祥兰不依,“永澜,莫不是你欺负了姚姑娘,要不,人家怎地生气,不肯当咱们的好朋友了?”
姚娇娇粉颊更热,红唇掀动欲语,未及出声,只听年永澜语气持平地道——
“我和姚姑娘之间的确有些小小误会,她生我的气,自是理所当然。”
“谁有那闲工夫同你生气?!你、你你谁啊你?!少往脸上贴金啦!”姚娇娇鼓起双腮,一口气堵在胸臆间,就是瞧不惯他淡漠的神态,怎么与世无争的,比起庙里那些成天吃斋念佛的出家人还要超然。怎么?开封城里的百姓们崇拜他,就真以为自己成了神仙啦?
闻言,凤祥兰颔首牵唇,小手又拉住姚娇娇的软荑。
“是呀,生气对身体实在不好,百害无一利呢。要是永澜真欺负你,我要他同你赔罪便是,永澜性子很好的,温和、心细,又懂得体贴人,你和他把误会谈开了,做好朋友吧。”
“啊?呃……我……”面对凤祥兰柔情似水的劝解,姚娇娇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冲着这般楚楚可怜的人儿挥洒一贯的娇气。
凤祥兰巧洁的下巴微侧,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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