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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追求的,未必是好的,自己送来的,未必不好,也速该巴特,今天我把女儿领来给你看,但愿她能配得上你的儿子。也速该说,我的亲家,你舍得把这么好的女儿许给我家,那是我儿子的福分,我以孛儿只斤家族的荣誉起誓,将来,他就是把脑袋掉了,也不会伤她一根头发。
孛儿只斤这个词让铁木真浑身一振。这时他才意识到此事的重大。他忍不住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孛尔帖,正赶上孛尔帖也看他,她目光好奇,直接。让他想起了林中的花斑鹿。
也速该走了。
按翁吉剌的习俗,他必须把儿子留在女家住满三年,表示对亲家的信任。德薛禅说,你走吧亲家,儿子我替你养着,三年之后连你的儿媳一起送去,到时候,我还要送你九十九头骆驼,九十九头牛做聘礼。父亲说,你看你说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没带什么东西,就把这匹乌青马给亲家留做礼物吧,它是匹通灵性的好马,跟我好多年了。德薛禅说,我看得出来,整个翁吉剌也没有这样一匹好战马,就让它留下来陪铁木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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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往事》6
也速该离开翁吉剌,他的马一直小跑着,不知不觉身上有些疲乏,这时,天已经黑了,见前头有人燃了篝火,正在筵席,弥漫着酒肉的香气。在草原上,没有遇见筵席绕着走的习惯,否则是对主人不敬,除非你是个贼。此时也速该正口中干渴,筵席上又有人招呼他,他应了。再说,遇见过路的客人也是设筵者的福气,非留下喝酒不行,大家彼此祝福,不管认不认识,哪怕以前是敌人也没关系。祝福斟在酒碗里,仇恨留在刀鞘里,两码事。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也速该没有犹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一个仆人。那仆人枯瘦,垂着头,眼窝深陷,像个游魂。
筵席的主人名叫格鲁兀,是塔塔尔人的头目。他喝醉了,起身去暗处撒尿,不料被绊了一跤。那个枯瘦的马夫将主子搀扶起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主人你可看清楚了,那个过路的客人就是蒙古乞颜部的也速该。格鲁兀愣了愣,将半泡尿又憋了回去,说你这贱种,以为我喝醉了,拿这种话来吓唬人?马夫的声音在颤抖,他说主人你没见过他,十三年前我亲眼见他杀了铁木真。兀格。我的眼睛不会看错。格鲁兀看见马夫浑身都在抖,眼窝里有东西在闪亮,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把后半泡尿撒了出去,抓住马夫,说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想让我杀死自己的客人,叫格鲁兀的名声在草原上世代蒙羞?若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就先杀了你。马夫说我原本不该开口,我说的确是真话,求主人把我杀了吧。格鲁兀一刀捅了马夫。马夫终于停止了颤抖,还连声道谢,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格鲁兀拿马夫的衣襟将刀子擦干净,酒意完全醒了,他去自己的毡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筵席上。
筵席越来越热闹,也速该感觉小腹绞痛,又发现那主人总在偷看他。他明白自己中了毒。毒性开始发作,肚子里像有刀搅,头上冒冷汗,但他仍然笑着,没动声色。他借口撒尿,硬撑着走到马厩,伸手悄悄地解开了马缰绳。溜出一箭远的地方,才抖开缰绳疾驰起来。
一天早上,诃额伦醒了,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起身去看。天还是灰的,她一眼就认出那匹白骟马在包前跪着,嘴杵在地上,眼睛翻了白。马背上有一个人,是也速该,他面色青灰,眼睛紧闭,两手死死地搂着马脖子。也速该别妻见了放声大哭,被诃额伦止住了,她让她带孩子们出去,看好门,不要让外人进来。
解毒药找来了,但也速该牙关紧咬,怎么也灌不进去,连蒙力克的手都在哆嗦。诃额伦抽出也速该贴身的刀子,因为这把刀是最硬的,她用它撬开了也速该的嘴。药下去了,过了十来天,还是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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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往事》7
百姓们都知道了,蚁群一般围在毡帐周围。萨满们在毡帐周围点燃了九十九堆篝火,白天晚上不熄灭。他们轮番敲着神鼓,昼夜不停止。好多人都哭了,不是悲悯,是害怕。包括塔里忽台,他曾经暗中希望也速该在哪次战斗中丧生,他希望他死,同时又对这个念头心怀畏惧。现在,这一刻突然来了,他竟毫无准备。
渐渐就有谣言流传出来:是那个不祥的女人使也速该蒙难,这个翁吉剌女人还将给乞颜部带来祸患。
一天晚上,也速该醒了。诃额伦看到也速该睁开了眼,嘴在动,她捧着丈夫的头,把耳朵贴上去。也速该说了,他是在塔塔尔人的筵席上被毒害的,让他的儿子们记住,将来定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