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为是去厕所,不料却是押回地下室她的囚室让她方便。完事后,重新把傅索安押进审讯室。
在傅索安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些克格勃官员肯定已经对她的口供初步交换过意见。所以,当她重新在原位置坐下接受讯问时,他们对她先前口供中的一些未曾解释清楚的情节、细节一一进行了极为详劲不厌其烦的讯问。这些问题大约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傅索安回答完后,大胡子说:“现在,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再继续进行审讯。”
傅索安又被押回了囚室,警卫给她送来了一份食物,是两个面包、一块黄油、几片牛肉和一盆由西红柿、洋葱、红肠丝、土豆粒做成的汤。面包很大,傅索安吃完一个就吃不下了,她把另一个藏在床上。但是马上被一直在门外监视她的那个警卫看见了,立刻用俄语吆喝着阻止,傅索安只好交了出去。
吃完食物后,傅索安感到很是疲乏,便倚靠在床头的档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正什么都不知道时,却被警卫喊醒了,原来又要押出去受审了。
傅索安再次接受讯问,克格勃官员要她供出叛逃动机和叛逃经过。傅索安一上来又想老调重弹说什么“寻求真正的马列主义”,但马上被他们厉声喝斥。大胡子在好几个官员都开过腔后,用中国话对不知所措的傅索安说:“你必须老实说清叛逃动机,这种动机应当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知道吗?”
傅索安一边点头,一边在后悔: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既然说了“投奔社会主义国家,寻求真正的马列主义”,那为什么不在谈叛逃原因时添油加醋,编造一点这方面的内容呢?她意识到面临着的潜在不妙:如果真是“投奔社会主义国家,寻求真正的马列主义”,那么就是“持不同政见者”,容易受苏联方面的重视。但像现在这样,那纯粹是因为在中国闯了祸,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叛逃以寻生路的。苏联人弄得不好,说不定会把她遣返的。然而,现在已是处于“木已成舟”的地步,她无法更改口供,只有硬着头皮老实招供了叛逃动机。由于她的口供在逻辑上和前面部分合得上拍,所以审讯者倒也未曾追问什么。
傅索安交代完叛逃动机,又说叛逃经过,这就比较容易了,她只消把全部经过情况说一遍就是了。
这次审讯,长达十多个小时。结束后,傅索安回到四室,只觉得头昏脑胀,什么也不想,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后来,在等待处理的那几天里,克格勃对外谍报局的情报官员,曾数次来讯问傅索安,向她调查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情况。这种讯问和前面的那种相比,显得轻松多了。
傅索安在向克格勃对外谍报局提供中国“文化大革命”情报时,克格勃主席安德罗波夫正在考虑傅索安的命运问题。安德罗波夫在下令将傅索安从边境押解莫斯科后,曾在为其他事务去谒见勃列日涅夫时,顺便谈起中国红卫兵叛逃事件。当时,无论是安德罗波夫,还是勃列日涅夫,都想当然地把傅索安看成是中国的一个“持不同政见者”,她的红卫兵身份和“不同政见”以及叛逃行为,无疑可以作为苏联在全世界面前大肆攻击中国的一件武器。这就是勃列日涅夫命令克格勃把傅索安押解莫斯科的原因。但是,克格勃的有关专家在审讯傅索安后,发现这个叛逃者并不是什么“持不同政见者”,而是中国“文化大革命”的一个狂热分子,因为狂热得不得法,弄出祸事来了,在生死攸关之际,迫于无奈而叛逃投苏的。因此,这些专家经过讨论后,在送呈安德罗波夫的报告中提出建议:将傅索安送往中苏边境,予以遣返。
安德罗波夫最初准备批准这个建议,但因为此事与勃列日涅夫也有关,他就显得慎重些,把专家们的这份报告书放在一边,暂缓处理。安德罗波夫虽然是特务机构头子,但他搞政治的本领远远超过搞特务,稍一考虑,就发现那份报告书所提的建议实际上是一个馊主意——勃列日涅夫1964年10月替代赫鲁晓夫上台后,在苏共和苏联政府内部面对着三派势力,一派是波德戈尔的,一派是柯西金,还有一派是谢列平。这三人在把赫鲁晓夫赶下台的闹剧中,都有功劳,如果他们联合起来,马上可以把勃列日涅夫赶下台。因此,勃列日涅夫在刚上台的二三年间,总是同这三派力量保持一定距离,引诱他们争斗,自己则坐山观虎斗。这种状况直到1967年才有所改观,勃列日涅夫的位置有所巩固,但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可以高枕无忧、为所欲为的迹象。因此,安德罗波夫作为勃列日涅夫的亲信,应当时时事事考虑到如何树立勃氏的威信,而不是拆台脚。眼前此事,是勃列日涅夫下令把傅索安押解首都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