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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和护从都上了车。
那辆小车平稳地驶出了胡同。
谢培东和程小云一直看着小车转了弯,二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都是担心忧虑的眼神,默默地走进了大门。
北平顾维钧宅邸五人小组会议室。
会议室里应该是八个人,这时却只坐着七个人。
曾可达那个副官的位子是空着的。
七个人都沉默着。
五人小组的成员都低着头看文件,借以掩饰即将面临的难堪局面。
方孟敖一改原来无所谓的神态,雪茄也早就没抽了,像坐在战斗机里,目光定定地只望着前方。
马汉山却在吸烟了,前一支还没有吸完,后一支又对着烟蒂吸燃了。
“报告!”门外传来了曾可达副官的声音。
五人小组成员都抬起了头。
马汉山手里的烟也停在那里。
只有方孟敖一动不动,还是原来那个姿势。
“方行长请到了!”副官接着在门外报道。
曾可达用军人的姿态倏地站起来。
杜万乘这才反应过来,一边站起,一边对其他三人说道:“都起来吧。”
那三个人当然都跟着站起。
——这是五人小组对来人表示极大的尊敬和礼貌。
马汉山心里别扭极了,他当然不敢不跟着站起,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同样是调查询问,对方步亭的态度与对自己有天壤之别,不禁向方孟敖望去。
同时望向方孟敖的还有曾可达,见方孟敖还是一个人端坐在那里,便低声说道:“方大队长,请起立。”
方孟敖站起来。
那扇门竟推开得如此慢,不知是那副官过于小心,还是屋内的人出现了幻觉,总之,那扇门好像过了很久才慢慢被推开。
会议室里从来没见过方步亭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曾可达。
会议室里十年没见过方步亭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方孟敖。
曾可达像是两只眼睛能够同时分别看两个人,一只眼睛在打量着出现于门口的方步亭,另一只眼睛在暗中观察右边的方孟敖。
方步亭在门外站着,虽已入暑,仍然衣冠楚楚。那扇门全推开了,他才取下头上的礼帽,放在胸口,向室内的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
又是曾可达,率先举手还礼。
五人小组另外四人跟着弯腰还鞠躬礼。
曾可达斜眼望向方孟敖。
方步亭在门口也感觉到了站在左边那个身穿飞行夹克的高大身影。
只有方孟敖依然直直地站着,眼望前方,没有任何举动。
曾可达目光复杂,两只眼都望向了方步亭。
方步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谦笑着向五人小组又弯腰还了一礼:“不敢当。”慢慢跨步进了会议室。
五人小组都站直了身子,在等方步亭入座。
坐哪里呢?
如果坐到马汉山身边,那便是被质询的位子。
可也不能坐到别处。
方步亭丝毫没有让五人小组为难,径直走到马汉山身边。
马汉山这时倒是眼明手快,立刻挪开了身边那把椅子,让方步亭好靠近桌边,待方步亭站好,他才将椅子移正了,好让方步亭坐下。
杜万乘:“方行长委屈,请坐。”
方步亭坐下了,五人小组这才坐下。
方孟敖仍然目视前方,跟着坐下。
马汉山是最后一个,也跟着坐下了。
王贲泉跟方步亭是最直接的关系,因此由他介绍:“在座诸位多数是方行长的老朋友。可能只有曾督察以前没有见过,我介绍一下。方行长是美国哈佛的博士,长期就职于国民政府中央银行,论起德高望重,宋先生、孔先生都是尊敬的。曾督察在国防部预备干部局任职,是总统都看重的青年将官。”
二人不得不正视了。
曾可达十分礼貌地:“久仰。”
方步亭十分得体地:“幸会。”
“方大队长。”曾可达突然望向方孟敖。
方孟敖又以军人的姿态倏地站起来。
曾可达:“今天是会议,我必须介绍一下。方行长,令公子方孟敖现任国防部预备干部局驻北平经济稽查大队兼青年航空服务大队大队长。”
奇怪的是,其他人的目光都在回避着,或望着文件,或望着别处。
方步亭的头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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