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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女孩回来了,陈显再次近距离打量她,无疑,这是个美人,黑色的双眸陷得恰到好处,长而弯曲的睫毛间或闪动一下,使她的眼神飘渺而迷离,虽不说是风情万种,但那种*的韵致已然迎面袭来,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别样的雅致和雍容。
“先生,我想你可能是坐错了位置。”女孩子一口混杂着福建味儿的台湾腔。
陈显佯做不知,眼睛毫不避讳地望着远处的一对情侣颇为拘谨地接吻。
“先生!”见陈显无恸于衷,女孩子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那架势仿佛如果他再不让出座位,她会伸手把他抓起,然后奋力扔出门去。就像刚刚出厂的小机器人因为觉得自己的教练不够帅因而大发脾气。
看到她如此生气的样子,陈显极力装成盲人的样子,对她说:“噢,小姐,你是说我吗?,对不起。”说着,笨手笨脚地站起身,继而做了个险些跌倒的趔趄。
女孩子可能并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是个“盲人”,慌忙上前扶住他,对他说:“对不起,先生, 我不知道你是……你在这儿坐好了。”她的台湾国语端庄中透着温柔。
“是你让他坐在这儿的,不要后悔噢。”陈显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眼睛也恢复了应有的灵活。
女孩子意识到自己被戏弄后显得气愤至极,但由于修养使然,她并没有市井泼妇一样破口大骂,而是愤然坐在陈显的对面,边转着腕上的黑色小雷达表边怒视着陈显,仿佛西班牙角斗场上被斗牛士扎了几枪的小野牛。
不过是开个玩笑,何苦那么动气?陈显心里说。
“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陈显尽量保持着友善的表情对她说。不过想来也是个让人讨厌的表情,对于她而言。
女孩子拧紧的眉头慢慢舒缓了下来,吸了口气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不过,如果你执意要请,也可以。”
陈显竖起食指唤来侍应生,刚要吩咐他,女孩儿抢着对侍应生说:“一大杯巴西热咖啡,要浓一点的。”
“浓一点?”男侍不解地确认一下。
女孩子莞尔一笑,点点头,指着茶几上的糖罐对男侍应说:
“请给这个糖罐里再加些糖块,好吗?”
音箱里播着一首不知名的快餐音乐,说它是快餐音乐多少有些不够宽容,毕竟没什么怪味,只不过是没什么味道而已。
“台湾人?”陈显问道。
“你是警察吗?”女孩子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你的台湾话说得真好听,现在我才知道,台湾的国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语言。”他边说边仔细地观察女孩子的表情。
“你叫什么?”女孩子语气舒缓了下来。
她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孩子,他的个子有一米八五左右,微微卷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漆亮的一双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叫陈显,你呢?”
“吴传玲。”
“耳边传来驼铃声?,不过,风铃声雅一声,有些诗意的味道。”
“没有那么复杂,是爸爸随口起的。”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你问他做什么,不如直接问我好了。”
陈显尴尬地笑笑,“那好,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现在是失业之身,正在找工作,你呢?”
陈显随口说:“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最底层的那种。”
“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对外贸易,具体说太麻烦,也没什么必要具体说。”
“说了也不想听。”
男侍把一大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了上来,接着给换了一个装满糖块的小罐子。
她姿态优雅地拿过糖罐,不可思议地往咖啡杯里放了5颗糖块,边用小勺搅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陈显的脸,“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因为咖啡的温度很高,加之她频率很快地搅拌,没过多久,5颗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干嘛放这么多糖?”陈显有些不解地问。
“增加粘合度。”她说
等陈显发现女孩子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已然晚了,女孩子将一大杯放了5颗糖的滚热的咖啡全部泼到他的衣服上,然后站起身用英语大声喊:“什么,500美元一夜,你以为你是基努·里维斯啊?”说罢起身离去。
整个咖啡馆的人都幸灾乐祸地对陈显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