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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暴出来一般,它们除了努力扬一扬不能再扬的下巴,无能为力。
马是很有力的动物,它们完全有力气咬住野狼,将它们高高抛起,然后摔在地上,摔个五脏震裂耳鼻出血。人也是这么杀小狼崽的。
恐惧,是最大的敌人。裴秋实听着窑洞外只有猛兽才能出的那“嘶嘶哈哈”的呼吸声,腿都软了,他尝试着扎了一下马步,哆哆嗦嗦都没了直觉,用眼看了看,才看到自己颤抖的厉害。
他的霸王顶门、旱地撑船,在这里显得笨拙而无力。他开始出现妄想,他甚至开始羡慕孙青头翻个身就到了梁上的功夫,袁凤吟那鸡腿刮地风的功夫,他大口喘着气看着老牙纪。
老牙纪看着闺女,闺女看着长起,长起俩眼溜直。
老牙纪道:“上瓦,不然马就没了。”老牙纪知道,一会马会冲开桩子,然后逃命奔跑,狼会在它们身后一直追,然后把它们赶进它们老巢附近那个小谷,那儿有另外的狼在等着,它们会跃上马的背,用前爪,用牙死死抠住咬住马的脖颈,死死坠住不至于被拼死奔跑的马掀下来,然后用后爪蹬开马的肚皮,脱出它们的五脏六腑,直到那花花绿绿的器官合着肠子将马绊翻摔倒,它们再一拥而上,咬碎马的咽喉,扯开它的胸腔,咕咕地喝着血,并呼唤它们的子女分享,完成一场华丽的盛宴仪式,开始一个新的夏天。
弯弯取来几页铁瓦片,老牙纪用瘦长的大手稳重地卡在小腿上,然后扯劲丝绦,绑的了了草草的,那一圈一圈的柔竹片一样的带子都没来来得及捆上,老牙纪一边捆扎一边让弯弯也扎上,爷俩忙活起来。
绑完之后,老牙纪一手套上一条蒺藜棒子,一手取了一套弓箭,那弓箭很破旧,恐怕都不能用了,老头拉了两下,腾起许多灰尘。
姑娘扯出一条大鞭子,腰上插了腰刀,脸上被汗映的湿润光亮,散出的头沾在额头都来不及去梳理。一切紧张而娴熟。
“取火把啊!”老牙纪朝长起喊了一声,长起这才“喔喔”两声,翻箱倒柜一般开始折腾。
裴秋实提着朴刀也不知道当如何做,老牙纪道:“点着火把往外扔,不然看都看不见它们!”
裴秋实傻乎乎忙颠颠地去抱柴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去拉那狼夹子,没想到一拖才现,那铁圈套铁拳的有好几十斤沉,或者上百斤了,完全不能当武器用。
意外总是在没来得及准备的时候到来。此时什么含胸拔背气沉丹田的都没有了,只有活命二字。
野狼进宅这种事情还真不多,砸就在这碰上了。四个人冲出屋子。那狼转个向就扑过来了,长起远以为它们是腾空而起,正好可以用朴刀豁开它们的肚皮,却没想到它们是埋头而进,抄自己的小腿咬过来。
那狼龇着老长的牙齿鼻子都皱得敲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蓬起,长起赶忙用刀去挡,眼看着那狼嘴以想象不到的度接连在脚前咬了好几口,如果不是刀挡住了那脚已经支离破碎了。
长起傻在那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四下火光闪亮,也不知道是谁扔的,那火微弱而坚强地向空中窜着,带来一种诡异而迷离的光芒,如同梦幻,长起就自爱这梦幻的光亮中失去了意识。
他被扑翻在地,倒地的一刻,他还想着,如何狼被砍杀而死,是不是那皮子就不值钱了。昏沉中就听到“嗷”一声惨叫,一匹强壮的大狼被踢偏了脑袋,接着一个大棒子砸下来,那狼伏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示威一般地弓身移动,嘴里滴答着鲜血。
他看到弯弯将自己提起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弯弯的眼睛很大很大,像狼。
裴秋实疯一般舞动着着火的棒子,扯着火炭四下地扔。马也叫,狗也叫,狼也叫,人也叫。
弯弯当是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条大鞭子甩得稳重而准确,就在这掩护下,老牙纪射出一支又一支利箭,有的洞穿了狼颈,有的射在了地上。那狼带着箭撕咬马匹,脱出了看不清的内脏,周遭一片血性。
长起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他做梦一般看着这模糊的一切,他看到两条狗扑向一匹大狼,然后撕咬在一起,然后分开,然后又撕咬起来,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魔鬼一般。他看到天上有许多星星在一闪一闪地,那星星在老远的地方一直连到地平线上,跟更多的星星连在一起,那些星星快地移动,聚拢,将那两条狗扑翻在地。
长起感觉自己就是其中一条狗,瘫倒在地,看着那狼瞪着眼睛,狰狞着面孔,将自己的腿扯了开来。肚子被掏开,胸腔被掏开。最后剩下一个带着铁钉的项圈。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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