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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奇怪地扭着,一个大铁钩子,从正面穿过他的腋窝,硬生生地钩进了他胸里,将他的身子硬拉住没有扎出这一枪,任何攻击,都需要一个距离,出了这圈,
或贴进这圈,都会让攻击大打折扣,所以枪长破刀,刀远不及。刀深入能破枪,枪远难回。
然为死路拼活之法,枪若喜鹊跳枝,渔翁掉桨,收放摇换,也可以长用短,不为长所限,所以袁家用枪,枪不满把。
夫子以枪化拳,谱上说,出手如钢锉,回手如钩杆,妙用无边,正合此占中缩拿之理。
再看这钩子,后边连着铁线,再后边是一条金星红木杆,再后边是凤吟,正是那杆大秤。汉子回头,怒不敢言,凤吟另一手,正抓着那大秤砣,多大一个铁疙瘩。
这一下砸过来,不死也骨折。汉子手一松,那枪当啷落地。
凤吟不说话,过去用脚尖点了汉子屁股一下,汉子顺着指示站了起来,站直了,要比凤吟高出许多,汉子识时务,站不敢站直了,就这么委屈地扭身看着,
还看不到背后凤吟的样子。
他女儿就扑了过来,央求地看着凤吟,与凤吟一般年纪,但稍显成熟,把脸上的灰去了,还算好看,就这么楚楚地看着凤吟,也不说话。
凤吟瞟了一眼他爷,他爷虽然心里边空落落地紧张,但外边很快镇静下来,怎么也得撑住门面。又扫了一眼他爹,他爹都愣那儿了。
凤吟看了看女孩,一甩手把秤砣抛给了他爹,转身大步走出圈子。
人堆马上闪开一条道来,鸦雀无声,都静了街了。
众人脑子里的神经突然就疲惫了,这才看到日以西下,天色泛红,突然都没了兴致。脑子都嗡一下地迟钝起来,都不知该怎么收场,又不好走。
结束了?结束了。
袁成孝看着凤吟的背影,这是我儿子?
………【第九章 饮馀有兴徐添酒】………
第九章饮馀有兴徐添酒
话传得真快,等凤吟到了店里的时候,张文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了。()临近晚饭时分了,凤吟从张文治的钵子了抓了一大把的花生嚼起来。
他过去每次来,都不吃晚饭,他喜欢过会等伙计们忙活完了,他在店里跟伙计们一起吃。他喜欢那种温暖的气氛,他喜欢看厨房那大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
白气蒸腾,伙计们姑娘们笑盈盈地等待,然后捧一个大碗,大咬大嚼,时不时有小伙子逗姑娘几句,凤吟不说话,爱听他们说,听他们闹,看姑娘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的样子。
有时候凤吟也去楼上,实际宅里不准少爷去风月之所,甚至他们自己家的。
按老规矩下人男女之见是不准共餐的,即便共席也要侧身偏坐。而这些,都渐渐地改变了,这些孩子,大多从小就识得。
姑娘们都喜欢凤吟,凤吟是他们家最傻的一个,也是最有人心的一个,怎么这么说,可悲啊,想初祖创业,何其艰辛,到如今家道虽然兴旺,但多少有那么点道德问题。
虽说无奸不商但有悖初衷。所以姑娘们都不避讳凤吟,他爸也不敢管他。
这感情很复杂,他爸自己也说不上来,感觉欠他,对不起他?不全是。而实际从小时候,在凤吟不傻的时候,袁成孝就有了这感觉了。
他太不了解了儿子,甚至他有时候感觉,这个儿子是不祥的,以至于每当出现天旱天地涝,他都会隐隐地想起他儿子那木讷的神情。
他有时候深夜未眠,独自一人在幽暗的帐房劈啪打算盘查账,都会隐隐想到这个独子,感觉他就在窗外。
这让他非但没有因此而感觉愧对自己的妻子,反而感觉这一切都是从他妻子进门那一刻开始的。
如今她疯了,他并不认为她是疯了,他感觉,那才是真正的她。从自己搬出来后,她依然时好时坏地病着,那可怜的女人,似从来没得到过丈夫的怜爱。
她与那片荒地一样,就那么疯狂地荒着,杂草丛生。
她与那地是有关联的,当初她就是袁四爷用那片荒地换来的。她是回龙镇人。但回不去,她的父母都不在了。一场大火吞没了一切。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都长了凤吟这么个人了。而如今,那荒地又回来了,只是依然荒着,跟没有没什么两样。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袁广廷这么想的,也这么教儿子的。只有他知道,他媳妇娘家那把火是怎么回事,或者还有他那老糊涂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