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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反正你既然说了你要做红媒,一会儿不许抛下我先跑。」举起一杯酒应付过两个上来祝酒的司仪,李槿一副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神情让皇帝悄悄紧了紧鞋带——待会儿可千万别来不及逃命。
「那个,朕看还是把李公公召回来,改天再颁这道旨意吧。今天座上的大臣太多,让他不小心误杀一两个,牵连了无辜多不好呀!」发誓,皇帝咬紧的嘴角绝对不是已经预感到有一道逼人的寒气直冲宵汗,而是悲天悯人,完全为了座下的大臣们着想……唔,还是预先让人把他的貂裘拿来好了,虽然现在才是秋天,但也很快就用得着了么。
「哼,召令是你下的,一会儿他把主攻方向对准你的时候,我就有机会下手了……」摸了摸被自己收得非常妥贴的法宝,李槿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丢卒保车——那个该死的便宜舅舅妖道叶子星在临走前免费奉送了他一贴迷迭香,据说可以迷昏两头大象。
「啥?你是打定主意让他『奉旨成昏』?」这才明白已经被自己的亲弟弟卖了!皇帝拍案而起,吼声震天!
「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
座下大臣们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不明白这道成命的由来。
负责把圣旨从书房传送到宣旨官手里的小公公在巨大的人情压力下,不得不把自己看到的圣旨内容转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五品执事张公公。张公公又迫于政治上的压力转告了四品光禄大夫朴大人,再然后朴大人又因为自己是吏部王尚书的女儿的女婿的表弟这种远亲关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王尚书,王尚书又经不住某个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的威逼利诱……
总之,中国「官官相卫」、「官大一级压死人」、「党同伐异」等等错综复杂、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颠扑不破的官场关系学在这一场权势与力量的角逐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最后,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个超震撼的消息:听说,那个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刑部尚书侍郎独孤钰其实真的个女人,而且今天晚上被指婚给了平素以花心闻名的九王爷李槿!
「九王爷与冷面侍郎独孤钰婚成与否赌马委员会」当即成立,盘口一开赔率就径直飙升到十五比一。
在场的大臣们都激动莫明,席间只有独孤钰的老爹、太傅独孤敦儒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变成女儿的事实而面色苍白,可是皇帝圣旨都下了,他再辩说只能是欺君……这下可怎么才好?贫血的独孤太傅立刻得到了未来儿婿最妥当的照顾——被靖王府的下人们掺到厢房去稍事休息,以便出席稍后的拜堂大礼。
再无顾忌的群臣们兴奋者有之、因为暗恋美貌的独孤大人今日终于悲惨失恋的黯然者有之、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直愣着眼睛骂人者有之,就在场面火爆到连皇帝都快压制不住之际,靖王府本是紧闭的大门被一股森冷而强大的气流推撞得左右分飞,白衣翩然豁然出现在门外的,不是今夜告病缺席的独孤钰是谁?
「嘘——!」本是喧哗的人群如沸了锅的水里突然被人撒下一把盐。
靖王府里突然达到了寂静的最高品质。
独孤钰也不打话,只是笔直地走向人群的最中心,那白玉台上为万众瞩目的对象。
他指节发白的手上抓着一团前身依稀仿佛是圣旨的残渣,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凝重,夹带着轻微的破裂脆响——原来是地上的夜露被他身上冷凝的真气冻结成了薄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小的冰渣在他脚下碾碎的轻响。
萧杀的冷气流已经令一些身子较弱的大臣牙关打颤。
被九王爷推在前面保命的皇帝立刻就想起了自己还有十件军机大事、六件内府私事没办;太保、司徒、司空三位正一品大臣也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把今日的政务处理完;侍中、中书令、吏部尚书不知道为什么腹痛如绞,不得不中场退席。本想看热闹的大臣们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内想出了诸多千奇百怪的借口,倾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帝在临出门时还不忘了吩咐史官把今日下注的人名与赌金记清楚,好明日殿上开盘。
看着那道冰冷的人影愈走愈近,本来是在九王爷身后为他吹奏【壮士行】的乐师们也快手快脚把乐器收起,若无其事地走开。
凛冽的寒风中,明明同在京城却又睽违了三个月之久的两个男人终于再次正面对峙,独孤钰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软剑,李槿的手也已伸入衣内握住了他的秘密武器——号称可以迷昏两头大象的迷香。
这一战,谁能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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