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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
“父王明鉴,圣贤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南王府的女眷更应该恪守妇道人家的德行,怎可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卖弄风姿?所以璃清说,潇潇姐姐执意不肯相比,并非是潇潇姐姐胸无点墨,恰恰是因为潇潇姐姐识得大体,顾及我南王府的颜面,因此忠心而触怒了父王,何罪之有呢?”
璃清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本来只是我任意妄为的幼稚,让他一说,竟成了古代妇女的楷模了。
心蕊闻言,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因为璃清所言之罪,字字都指在她的身上。
见韩恪久久不语,璃清上前一步,接着说道,“父王如果不信,那么璃清就将潇潇姐姐平日所做的一篇诗词背诵给诸位听好了。”
韩恪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味,缓缓放下酒杯,淡淡道,“好。”
璃清笑了,抬起头,目光环视众人,朗声背道,“双浆莼波,一蓑松雨,暮愁渐满空阔。
呼我盟鸥,翩翩欲下,背人还过木末。
那回归去,荡云雪,孤舟夜发。
伤心重见,依约眉山,黛痕低压。
采香径里春寒,老子婆娑,自歌谁答?
垂虹西望,飘然引去,此兴平生难遏。
酒醒波远,正凝香,明珰素袜。如今安在?
唯有栏杆,伴人一霎。”
璃清有些稚嫩的童音在大殿久久回荡着,他背的,正是宋词里我偏爱的一首《庆宫春》,姜夔的名作。
那词中看似凌乱的笔触,实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忧郁和对人生哲学的深刻思考,甚至没有诗人词人经常歌颂的爱情亲情仕途,只是单单的景色刻画,但每每读来,只觉得余音袅袅,丝丝入扣,竟是再也找不出一篇如此扣人心弦的好词来了。或许世上的道理皆如此,能将真我蕴藏在这山山水水一言一行中的,方是真正的超脱。
大殿中的人仿佛都陷入了这首词所描写的情境中,皆是一脸若有所思,惟有坐在前排的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纸扇,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想不到我晋国居然有如此才华出众的女子!”璃清背完,就立刻有一位蓝衣的年轻官员站了起来,语气激动。
“意境深远,笔锋老练,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天佑我晋国,才子佳人辈出啊!”
众人议论开来,大有赶超刚才要将我论罪的激烈程度。
璃清接着言道,“父王听了这首词,还要将潇潇姐姐论罪么?”
我抬头望着璃清瘦小的背影,心中溢满感动,一直以为璃清是孩子,一直以为潇潇是要保护璃清的,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可以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众人因璃清的话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韩恪身上,大殿上寂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只见韩恪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唇畔笑意深沉,说道,“依璃清所言,潇潇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也罢,本王就赏潇潇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我惊讶的望向韩恪,这个人,当真是喜怒无常。
璃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轻拽我的裙角,低声道,“姐姐,还不快谢过父王。”
我愣了一下,唇边忽而挂上自嘲的笑,上前几步,盈盈下拜道,“潇潇不懂事,冲撞了王爷,潇潇谢王爷网开一面,潇潇谢王爷赏赐,潇潇对天发誓,此错只有一次!”
我深深的看着韩恪的眼睛,用我无声的话语告诉他,我卫潇潇把你韩恪当作朋友,此错只有一次,韩恪你错过了,就永远没有反悔的权力。
韩恪被我的目光看的一愣,眸中闪过某种莫名的情绪,但随即轻轻笑道,“夜已深沉,今日的宴席就散了吧。”那笑声虽看似狂妄竟也有几分让人动容的寂寥。
我只是不语,也许有一刻,我和韩恪很靠近过,也许有一刻,我卫潇潇笨到以为自己可以揣摩他的心思,可是也只有那么一刻,此时回首,已是陌路。
三更时分。
南王府书房。
韩恪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冷热适度的香茗,轻啜一口,悠悠开口道,“璃清,今天的话恐怕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璃清站在书房中央,小小的头恭敬的低垂着,答道,“父王果然明察秋毫,璃清今日在殿上所说的话,都是师父教璃清的。而师父也告诉璃清,父亲定会猜到。”
韩恪久久不语,叹了口气,转而问道,“璃清,你娘过世了这么多年,你对本王的姬妾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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