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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不知李家用了何种手段,刺杀一事并未传开,因当日没回婚礼现场,花无多自然不知道假李道刺杀李慷一事。那日,唐夜回来时,便看见酒足饭饱的花无多正等在院里,见他回来,一蹦一跳地跳到了他面前,心情似很愉悦,脸上的面具也没了,笑嘻嘻地对他道:“给我解毒吧。”他点了点头。便见她笑开了花,围着他进屋坐下,还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而后才在他面前摊开了手臂。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她施针。那只手臂他已看了半月,其上的穴位,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将针准确入穴。她似乎很开心,问道:“宴席好吃吗?”他没有回答。她似也不甚在意,又问道:“后来那老头怎么样了?”唐夜还是没有回答她。花无多终于察觉了不对,便不敢再问,要问也要等到施完针再问。不需要多长时间,针施完了,花无多收回手臂,看着自己的掌心,原来最后的一点异红也消失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好似伤愈后的鸟儿可以再次振翅翱翔于天空,那种自由的感觉令她得意之余又喜不自胜。她早将先前的疑问忘到了脑后,对唐夜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走啦!”唐夜没有回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也不管不顾十分张扬地回屋拿了包裹,包裹是早已准备好的。片刻后,唐夜听她在门口大声道:“不必送了,后会无期……”声音渐行渐远。她就这么走了,他就这么放她走了。黑暗中,有一人跪在唐夜的门口,正是消失已久的方圆。方圆跪在地上,许久不见唐夜说话,却也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唐夜道出了一个名字:“吴翌。”方圆道:“是。”身影忽起,一瞬消失在夜色中。花无多出青麟客栈不远,便在街头转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怔忪地停下了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唤道:“爹。”方正阳转过身来,看到她轻轻地笑了。月牙高悬夜空,却似有些害羞,颜色微微染着红,洛阳刘府内,公子修伏爬在院中石桌上,已然醉了。整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不知在和谁说着话:“你的确不适合在我身边,我怎能自私的要求你留在我身边?我身边危机四伏,若然行差踏错一步也可能是万劫不复,我尚且过得如履薄冰,怨恨痛苦,便是自己的喜好自己的婚姻也做不了主,又怎能将你拖进来,束缚住你,让你受尽屈辱。”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院内一阵大风骤起,吹得地上落叶张狂飞起,却又瞬间失力地散落在地上。月光清冷照下,他的身影萧瑟而寂寥,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觉万分痛苦,踉跄后退几步,跌撞在后面的石桌上,酒坛一瞬落地,发出碎裂响声,忍不住他发出痛苦地呻吟。在违背自己的心接受皇后的安排前,他在洛阳又再次遇到了她,是天意吗?如果是,他是不是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他统统可以不要,是的,他都可以抛弃不要!他几乎就打算这么做了!可是……没了这些他还有什么?他还有什么?他惊恐的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令他惊慌,令他害怕。他渐渐镇定下来。伏趴在院内冰冷的石桌上,……让夜晚的冷风吹散心中的无力和烦乱。与爹爹辞别后,天色已晚,便是出了城也要露宿荒郊野外,花无多本打算寻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却突然想起一事,一转身,奔向了西城。此时,公子翌与公子琪正在月下对弈,公子翌道:“花无多竟然那么干脆地拒绝与我同行,实在气人。”公子琪含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性。她已决定的事便很难改了。就算你抓了她上路,她半途也会跑。”公子翌哼了一声,道:“她当唐夜的丫鬟倒很是上心,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子琪再笑,道:“这话听着有些酸。”“有吗?”“有。”公子翌又哼了一声,沉吟半晌,放下一子,忽道:“修的情意如此明显,不知道那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会如何应对。”公子琪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花骨朵就是花无多,公子翌已很久没有再叫花无多这个名字了。“今天那么多人追她而去,只有修没有回来,修的心思你我都看得明白,无多那么聪明怎会看不明白,只不过,这即便是一层薄薄的纸,捅破它的也绝不会是无多。”想到今日公子修追出去的神情,不禁笑道:“你不用为无多操心,虽然你一直说她是个傻帽,她时常也的确显得有些傻兮兮的,但你我都知道,无多并不是真傻,不仅不傻还聪明的紧呢。”公子翌又哼了一声,道:“是啊,她时常装傻充愣,令我们分不清看不明她的心思,她才不是傻帽,她那是大智若愚!”公子琪听到公子翌愤愤地道出大智若愚这个词,虽然贴切却甚是好笑,不禁笑出声来,心知公子翌还在怪花无多拒绝与他同行之事,便道:“虽然你常说她傻,但你我都知道,无多并不是真傻,她只是以此迷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