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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年卿脑仁突突的跳,不仅头疼,还牙疼。
这一群二愣子,还笑话他毛都没长齐。也不看这是什么档口,说雅了叫切磋才华,说白了就是个自抬名声。
眼看就是殿考,这不是找抽吗。
章年卿想着章芮樊那双铁板似的大巴掌,屁。股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忍着牙酸,耷眉拉眼道:“哥哥们才华横溢,皆是京城里一等一大才子,天德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
刘俞仁却不被他恭维,只道:“只是切磋,不必害怕。”骨子里隐隐的傲气,和对自己才华的自信。让章年卿很想将他的傲气搓一搓。
在场论年轻气盛,没有人比章年卿更‘年轻气盛’的了。
章年卿咬着后牙槽,狠狠磨牙。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非要揍的他认清王八和鳖。
比诗词才华,整个中学堂还没有敢压他一头的。就是比拳头,不磕磕你都不知道谁的硬!
章年卿内心火焰熊熊燃烧,心里一边骂龟孙,脸上一片风轻云淡,客气道:“这等雅事不如等放皇榜之后在聚,也算是为刘兄祝贺了,如何。”
放皇榜,是殿试后。祝贺……
就差没直接说祝贺你一举夺魁了。
连刘俞仁都在暗喜之际,赞他识相。有人却意外的看着章年卿,目露沉思。
这张嘴啊,不去当讼师都可惜了。
就是当官,也是如鱼得水的料。
心下一定,便拉着同僚说话,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大家聊得风生水起,很快把章年卿忘在一旁。
章年卿却不在乎被冷落,没有了众目睽睽的注视,他气的拳头都爆青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踩在他头上扬名。
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杯酒水,章年卿愕然抬头,神情很快变得温和,谢过之后,接酒杯。
那人微微一笑,“天德兄。”仰头,一饮而尽。
这是交朋友的意思。
章年卿也掩袖,佯喝一杯,倒置酒杯:“真是好酒,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宽大的袖子,慢吞吞道:“其实我刚才给你的那杯是水。”
……
好尴尬。
章年卿表情有些僵,忽然嗅到衣袖间散发出的一丝丝酒味。偏头不解道:“是吗。可我怎么喝着回味酣醇,酒香溢人。正是上好的竹叶青。”闭着眼睛,故作回味:“年份应该不长,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不尽准确。”
做腼腆状:“献丑了,我年纪轻没喝过几年酒。说错了,还请兄台莫要笑话。”
“在下黄如水,字清许。”
黄清许满目不解的看着他袖间,“是五年。”
第8章
从刘府出来已是深夜,月亮很圆。
章年卿正在席上和人喝酒,门外忽然有人来请,衍圣公孔明江、章芮樊及首辅刘宗光三人一起进门。整个花园安静了一瞬,然后是齐刷刷的见礼声。只有几个小世子小侯爷神态自若的站在一旁,只微微颔首示意。
刘宗光章芮樊两人向世子爷行礼,几个年轻人皆礼数周全的避开,无人受礼。
“爹,孔爷爷,你们怎么来了。”章年卿喝的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句话未说完,打了四五个响亮的酒嗝。
“站好了!”章芮樊低斥。
章年卿七分酒意散去三分,束起手脚,端正肃穆的站在两位长辈身后。
黄清许没忍住噗笑了一声,万幸他躲在人群后无人发觉。
衍圣公问章年卿:“一直在这喝酒?”
刘宗光狠狠剜了刘俞仁一眼,刘俞仁抢在章年卿开口前,先一步道:“孔公!我酉时过半才请人来的。”
章年卿被人抢了话,只好道:“……太累了,在客栈先歇了一觉。”语气十分懊恼。
孔明江将这份懊恼理解成对刘俞仁强行请客的不满。他将矛头对准刘俞仁,十分客气:“早闻刘公子去年斩获亚元……”
“孔爷爷。”章年卿打了个哈欠,留下两泡泪水。“我头晕,有些泛瞌睡,爷爷帮我给父亲说说情,容我回去先倒一倒,可好?”
衍圣公一族在天下文人眼里是活吉祥物的存在,世人有尊无敬。孔明江是这一代人活得最硬气的人,也是最护短的人。他冷哼一声,带着章年卿便走。倒是章芮樊和刘宗光还攀谈了一会儿,才做告别。
出门时,爷孙两个已经不见人影。
章芮樊没在意,回府才得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