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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阿稚找齐王妃算账,冯俏在宫里是客,人人都劝她息事宁人。可冯俏偏不肯,执意要找皇上皇后讨个说法。开泰帝安慰冯俏是一回事,肯为冯俏女儿处罚自己孙子就是另一回事了。将冯俏搪塞出紫来殿。
徐科君更是咄咄逼人,“小孩子不懂事,你何苦和个孩子计较。”
冯俏和徐科君在闺中算半个手帕交,此时在孩子面前,徐科君半点情面也不留,一味袒护小世子,冯俏气不过,却拿她无可奈何。
徐科君高傲道:“出嫁从夫,昔日你押我一头,满京城的世家小姐在你面前都不敢说一个不字。如今我嫁予齐王,你不过是四品命妇,你当真要为你女儿区区小伤,和齐王世子过不去?”
冯俏道:“你拦不了我,你既打小认识我。便知我是从不吃亏的。阿稚是我的女儿,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痛快。”
徐科君瞥她一眼,“十公主如今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她挨着冯俏耳朵,“冯姑娘莫不是还以为你是‘十一公主’?傻姑娘,先皇在位时这也不过是一句戏言。”
“冯俏从来都不是公主,也从未当自己是公主。昔日在闺阁中捧我是你们,如今在此贱我的也是你。实在可笑。”冯俏冷笑道:“我不当公主,一样可以让你不顺心。出嫁从夫,盼你记着这句话。”
章年卿捏了捏她小手,有些伤感道:“你在宫里孤立无援,小齐妃王远在齐王府,你能将她如何。”
冯俏眸中不屑,“我奈何不了她,皇后娘娘总治的了她。”
徐科君心高气傲,嫁给小齐王后,婚后两年无子,直到开泰帝五年才生下小世子。偏皇上重用其父亲,皇后一直忍耐不发。如今冯俏送上门来当刀,皇后哪会不用。连开泰帝都说,冯俏心里憋着气,小姑娘郁火盛,别章明稚的病还没好,冯俏再病倒了。
皇后娘娘奉旨行事,摆出婆婆的架子,让徐科君伺候。徐科君操持的齐王府大小事务,天不亮还要进宫看皇后娘娘脸色。给小齐王抱怨,小齐王也只是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道:“哪个当媳妇不伺候婆婆,这是娘在宫里,你若跟我在齐地,伺候还不是应该的?”
徐科君只有抹眼泪。
小齐王不耐烦管这些,女人家拌两句嘴能解释的事,就别拖到朝堂上了。柳州局势紧张,冯俏在宫里翻了天,都不得哄着。郑太妃手可真长,那冯承辉可是日日进宫,在内阁办事,章年卿又交友广泛,他闺女的事万一走漏,章年卿和孔穆行一样发疯,那还得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冯俏道:“在你今天接我出宫前,徐科君还在伺候皇后娘娘。”
章年卿见她一脸不悦,捏着她脸道,“怎么,这还不高兴吗?”
冯俏垂头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只能在这种小事上恶心她一下。不伤筋不动骨的,有什么用……”
章年卿想了想,没有直接安慰她。反而问:“徐科君他父亲是不是礼部都给事中徐正杰?”
“好像是吧?”冯俏对她父亲印象并不深刻,当时和她玩得好,不过是因为徐科君表姐齐昌郡主的引荐,冯俏和严芷蔓都不是只看身份挑朋友的人,徐科君为人有趣,谈吐风雅,偶尔冯俏也和她说的上来一些。
章年卿笑道:“那怎么能说没有用呢。我没记错的话徐科君他父亲和我是同年会试。”他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我记着是,二甲一十四名?后来在礼部观政,被开泰帝看中,是开泰年间新秀。”
开泰帝因出身的问题,十分重礼。徐科君能嫁给小齐王,一来是小齐王妃的身份不能太贵重,不然难免有选太子妃的嫌疑。二来,开泰帝希望他在礼部的根基更扎实一些。他上有早已哈巴狗一样投靠过来的晁淑年,是现任礼部尚书。
可礼部底层,开泰帝却没有中坚力量。
另外,开泰帝多疑,自己投靠过来的多是不信。晁淑年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
章年卿抱着他的宝贝,慢悠悠道:“徐科君这种人,当年能接着表姐的裙带攀上你和严家大小姐,如今乍富后又翻脸不认人,想来面子是她们重要的东西。你如今不是当年风光无限的冯家大小姐,动动手指还能让她颜面扫地,这还不恨吗?”
冯俏辩驳道:“我没想着让她颜面扫地,我就是气不过。”冯俏打小就不爱和人打交道,纵然时常有着手帕交之称的严芷蔓可徐科君,交往次数也寥寥无几。冯俏只放在心里珍惜,她更喜欢钻研衍圣公的书房。
章年卿没有反驳她的话,问,“那阿丘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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