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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儒那日便被皇帝搬回寝殿云雨了一番,第二日醒来仍全然没有真实感,照常去礼部,照常办事,待到日落,脚步打着晃儿回了府。这一日都是浑浑噩噩,仿佛神智要是清明一些,就会想起不愿想起的事。
一夜未归,府中的母妃担心得满屋子乱转,见他无事回来了,才是松了口气。淮阳王妃是如何一个心细如尘的人物,见他回府时的衣裳换了一身,又说是在宫中过的夜,便没有再多问。赶紧招呼他一道吃了晚饭。
岑修儒那夜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回想昨日的事,一觉睡醒,看看房中摆设,一切如初,一时竟甚至说不好这些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毕竟太过于突然。
然而第二日一早,一匹名驹便是由宫中太监送达王府,说是皇上赐的。送走太监时,岑修儒还有些莫名,上前几步,歪头对上那马的双目,那马却是认出了他,便低头蹭了蹭,岑修儒终于从这熟悉的感觉中认了出来。“锦纶?”
然后莫名的心安忽然占据胸腔。那不是梦。他与皇帝已恢复如前。
尽管其中的芥蒂日积月累,越来越深。
乡试方结束不久,礼部又是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年后的会试,岑修儒仍是每日回府后抽出空闲独自骑马在街市逛几圈,希望皇上忙完这阵子,来年春天的狩猎大会,自己的骑术可以拿得出台面。
皇帝自河南回来便一直忙着处理河南叛乱遗留下来的一箩筐后续问题,瑜王只是其中一个。更大的问题在于朝廷内部,因细查之下牵扯官员数不胜数,兵部,吏部,刑部都有官员牵涉其中,这让原本打算彻查到底的皇帝有些犹豫,常与丞相众内阁大臣彻夜密谈。
要如设想中那样将朝中涉嫌官员一并处置,则需要大量的后继之人,往常靠王侯将相的推举只是杯水车薪,最终,竟是要将原本年后的科举,提前至年前。在除夕前一月,便是科举之时。
整个朝野不是战战兢兢就是忙忙碌碌,有忙着跑关系的,有忙着拉帮结伙的,有忙着对口径的。岑修儒却是与礼部大多身家清白的官员一样,忙着为提前三个月的科举做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w=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整个朝野不是战战兢兢就是忙忙碌碌;岑修儒却是与礼部大多身家清白的官员一样,忙着为提前三个月的科举做准备。选题之事有集贤院相助;倒没有落在礼部头上,岑修儒只是得令勘察入场事宜与考场的细节,科举之事为朝廷举贤任能;出不得一点差错,在考场中;上至考官;下至负责巡视;打扫的下人;都必须好好安排。
岑修儒仍是与池主事共事,可近来却觉得池主事一日比一日憔悴;总心不在焉;双目无神。这一日也是如此,岑修儒念完巡守名单,却见池主事提笔发呆,一字未落。
“池主事?”
池伯阳被一唤回了神,笔端一颤,在宣纸上晕出一块墨点,一惊之下,慌慌忙忙的换了一张。
岑修儒与池主事共事已近两年,从未见他如此怠慢公事,心里不免有些蹊跷,便关切问:“最近池主事总是心神不宁,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王爷有心了。”池伯阳将新换的宣纸在书案前铺开,又是熏了墨提笔,道,“王爷,劳烦再念一次。”
岑修儒本想拿过笔自己再抄录一份,却见池主事坚持,只好将信将疑的作罢。
却不料第二日,前脚刚迈入礼部,便见尚书大人与诸位同僚正在说些什么,见到他迈入房中,众人面容上都带着几分伤感。
岑修儒有些莫名道:“尚书大人,出了何事?”
“唉——王爷。”尚书大人道,“池大人,池大人他被圣上打入了刑部大牢,恐怕是……与河南一事有关。”
细问之下,才知池大人被查出与河南叛乱官员来往密切,本以为礼部是朝中一片净土的圣上勃然大怒,池府已封,举家打入刑部大牢,听候审问。
“唉,真想不到,池大人如此忠君爱国,两袖清风,竟也是难逃此祸,晚节不保啊。”
见众人只是唏嘘,岑修儒却怎么也不信池大人会牵涉于这种不忠不义之事,摇头道:“怎么会,这其中定是有差错!”
礼部同僚面面相觑,其中不乏与池主事共事十余年的老臣,知晓池主事为人,面上也有几分认可神色,只是此时朝廷人人自危,谁又胆敢去碰那枪口。
最终还是尚书大人将他拉到一旁,目露悲切神色,私语道:“王爷,臣等也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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